跑到小区的保安室,衣服已是半湿。
保安室里的保安晕晕欲睡,见有人来,一个抖擞,高度戒备,上下打量眼前的人。
那人淋了雨,却丝毫不见狼狈,肌肤冷白,显得一双狭长凌厉的丹凤眼,愈发黝黑明亮。
他挟裹着一身初冬的寒意,脖颈的文身张扬恣意,浑身散发着“来者不善”的气质。
唯有手上那朵玫瑰,娇艳欲滴,能让人心生愉悦。
保安没见过他,警惕地问他找哪户人家,要他登记信息。
许苏白瞥了眼那个小本子,扫到了云栖久的名字。
雨声洗刷枝叶,沙沙作响。
“我不进去。”他说,低头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云栖久。
许苏白:【我知道你没睡,想办法出来打个电话。】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云栖久僵直地躺在床上,睁眼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身边,周晴刚睡下不久,现在似乎已经睡熟了,传来轻微的鼾声。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幽幽的光。
云栖久眨了眨肿胀干涩的眼睛。
周晴发出一声梦呓,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云栖久放空两秒,温温吞吞地撑起半个身体,拿起手机。
看到许苏白的短信,她的心跳猝然空了一拍。
她回头观察还在睡觉的周晴,犹豫了近半分钟,回给他一个问号。
许苏白:【你可以不用说话。】
云栖久内心挣扎,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下床。
房间黑魆魆的,她必须非常小心谨慎,避开所有障碍物,走出房间。
做贼心虚。
拧开房门时,她紧张到手心出了一层汗,心跳声清晰可闻。
她去到阳台,轻轻合上玻璃推拉门,给他打电话。
许苏白很快就接听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只有潇潇雨声在彼此的耳边回荡。
“我很讨厌别人放我鸽子,”许苏白开腔,打破寂静,“所以,等了一晚上,你都没来,这让我很恼火。”
云栖久默不作声,看着阳台外的滂沱大雨,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你应该听到了,”许苏白的音色偏冷,听不出情绪起伏,“我砸了一瓶酒,‘嘭’的一声,碎得稀里哗啦的。你知道那瓶酒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