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成直角了。”
余抒擦了把汗,笑:“我们这是干嘛,比错大会吗?想办法解决才对。”
童嘉愁眉苦脸地说:“都别争了,我是罪魁祸首,这里没法改了吧?等程老师来了看看有没有办法。”
按照约定的时间,程倾是六点到。
六点差三分,楼下响起刹车的声音。
童嘉一跃而起,拉着余抒跑下楼,余抒拽不动她:“慢点!”
一路跑到楼下,程倾才刚下车,童嘉跑到车边,把图纸递过去:“程老师,麻烦您看看这里,有个管道的数据错了。”
程倾接过图纸,目光越过她,扫了她身后的余抒一眼,才低下头:“我看看。”
这不是个小问题,因为其他部分的施工改造已经完成,现在再改动难度很大,也必然会超出预算。
程倾放下图纸,语气依旧平和:“没事,我来想办法。”
童嘉如释重负:“那拜托您了…我现在就上去跟她们说。”
“你去吧,叫大家不用紧张,”程倾顿了下,叫住余抒,“你等下。”
余抒对童嘉点了下头,留在原地。
长发掩住了她的侧脸,只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颈。
“余抒,”程倾看着她,“关于你小阿姨这件事,我们谈谈。”
余抒轻轻舒了一口气。
果然问了…她之前就在想,程倾那天是为了问这件事才过去的。
夏日热浪轻轻涌动。
余抒沉默着,程倾也没催她。
直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余抒抬起头看了程倾一眼:“我想下吧…晚点再跟你说。”
对她这种回避的态度,程倾并不意外:“晚点找你。”
夕阳渐渐没入地平线。
等讨论完,她们错过了晚上回去的公交,临时决定留在这里过夜,天黑了才吃上晚饭。
下午太热,余抒没什么胃口,饭桌的菜油水太重,她尝了两下,也没动几下筷子。
院长把她们安排到不同房间休息。
余抒被分到二楼的房间,跟她同住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她简单冲了个澡,在铺了凉席的床上躺下了。
房间里没有空调,窗户开着,知了鸣叫的聒噪声入耳。
她听见隔壁房间两个小姑娘说话,听见院长夫妻在扫地,听见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那不知道是谁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