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显然已有决意,他将那封密信推到两人面前,道:“便是现在不打,到了冬日,我们和鞑靼之间也会有一场硬仗。去岁丹犀冬狩上,鞑靼的野心便已昭然若揭。”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鞑靼便是在隆丰十九年冬南下犯边。
与其等着敌人准备充分,不如掌握主动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如今大燕亦是百废俱兴,急需休养生息。这个节骨眼上再起战事,着实有些冒险。若是胜了还好,要是败了……
瞧见两人欲言又止,殷承玉摆了摆手,也有些犹豫不决,便让他们先回去:“北征事关重大,朕会再三斟酌。此事先不要外传。”
见他并未一意孤行,两人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待人走之后,殷承玉才重重往后靠进圈椅里,揉着眉心垂眸沉思。
薛恕走到他身后,替他轻揉太阳穴:“上一世我曾领兵出征鞑靼,若是瓦剌不生乱子,后方的军饷粮草不断,三个月足以踏平鞑靼。”
殷承玉叹息:“但这是最好的情况,朕信不过乌珠。”
诚然乌珠是他安排到瓦剌去的,但乌珠并非任人操控的棋子,相反她狡诈且有野心,为了利益可以不折手段。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即便她身边有东厂的人盯着,但难保她不会为了利益倒戈,联合鞑靼给大燕做局。
就算这可能性并不大,他也不得不考虑到最坏的可能。
薛恕思索着道:“那便先派人去瓦剌探一探虚实,再做决定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