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轩左手拿着一个白色小瓶，对照手机里的图片，两者外观一模一样。听到浴室中传出的叫声，他拿着瓶子返回。
“怎么了？”
“差点把睫毛扯下来。”艾伦从镜子里看到他，身体远离镜子，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份惊慌失措。
方明轩走到他旁边，下意识瞄了两眼睫毛，把瓶子放在水池台上，说：“用这个试试。”
艾伦晃了晃瓶子，打开嗅了嗅，不确定的问：“像水一样，能洗干净吗？”
“你是不是女人？卸妆液都不知道？”
艾伦抿了抿唇，方明轩无意的一句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等方明轩拿着一盒化妆棉进来，艾伦已经把瓶口按在眼皮上涂了一会儿了。
卸妆液滴滴答答从眼帘上流下来，看他不敢睁开的样子，方明轩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大概是好笑吧。
瓶子被拿走，艾伦闭着眼睛，“你在做什么？”
方明轩抽出一张化妆棉按住瓶口，翻转瓶子，等化妆棉沾湿后叠起一层，他现在有经验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浪费。
眼皮下不停移动的眼球，充分表达了本人的紧张。方明轩皱眉，“别睁眼。”说着开始用化妆棉擦拭打结的眼睫毛。
艾伦往后躲了一下，方明轩察觉后抓住他的肩膀。
“别动。”
“轻点。”
两个人同时开口。
方明轩动作一顿，呼吸不受控制的变轻，与之相反的是他反应过来后，恶狠狠的表情。
艾伦看不见他的脸，对他的情绪变化丝毫不知。在尝试着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方明轩捏住了他的下巴。
化妆棉沿着眼窝反复擦拭，轻柔的力道几乎达到了令人舒适的程度。黑色的睫毛膏像火烧毁的灰烬一点点掉落下来，露出它原来浓密纤长的样子。
“有点痒。”女人细微的笑声压在舌尖下。
薄粉色的唇天然上翘，方明轩犹如被什么刺激到，迅速收回放在下巴上的手，大少爷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细致的举动，他自动把对方的反应当做嘲笑。
感到被冒犯的他停下了动作，“你自己擦！”
把手里的化妆棉扔进垃圾桶，方明轩打开水龙头洗手，急速的水流正像他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艾伦站在旁边，摸了摸自己柔软的睫毛，对着走出去的人说：“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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