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照面上嗤笑了一声。
陆采是陆府的爱子,陆二爷唯一的独苗,纵使陆采报国心思强烈又能如何,总归陆府是不可能放手的。
但他的心思总是好的。
陆采顿时像只炸了毛的猫,他气呼呼的撇过头:“我还当将军与旁人不一样呢,原来都是这般,竟试也不让人试,问叶不让人问。”
陆采说到深处,用手揩了一把眼泪,转身欲走。
忽然他想是想到了什么,又回身去取放在院子角落里的蛐蛐笼子,又昂着首走了。
燕照失笑出声,当真是孩子心性。
对于陆采而言,上战场是兵书话本里的将军驰骋沙场,号令百军。但事实却是饿殍遍野,尸骨无存。
若是他没有对沙场有清楚的认知,就贸然上了沙场,结果可想而知。
他是她的表弟,她怎课将他置在险境。
燕照叹了一口气,今日他气怒的走了,来日若是有机会,再细细给他摆正观念吧。
……
绣花窗子支着,日光正好,微风轻轻飘过珠帘,吹气青绿的纱幔。
燕熙在案上慢慢摆着茶。
听闻身后轻微的响动,她稳坐不动。
“你这几日还真是安分。”她微微起唇,声音却飘散在风里。
然而这道声音干瘪粗哑,毁了这道美景:“郡主殿下不让我动,我怎敢动。”
燕熙微微侧过身,便见一身黑色长衣的耶律能对她做出臣服状。
燕熙嘲讽的笑出了声:“策动堂堂胡族大将,燕熙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耶律能站起身来。
燕熙摊了摊手:“你要不出现一下,叫皇帝知晓你还在云乡。”
耶律能的黑眸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燕熙:“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燕熙却笑而不语。
她对云乡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之所以想来,一是想要暂时远离京城的是是与非非,二是想让燕照再见外祖母最后一面。
毕竟这一世她是皇帝爱重的将领,不得随意离京,不然那下场不就和如今尚在狱中的顾云贺一样吗?
想到顾云贺,燕熙的眸敛了下去,从平州和杨家镇的线人早就回来了,皇帝却迟迟不提审顾云贺,她见燕照与顾云贺的感情极好,她要不要出手呢?
耶律能见她陷入了沉思,不免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