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照显然也读懂了薛仰止的表情,但她缄口不言。
从前家里人还在的时候就喜欢过年自己炒一份年糕,还说这年糕是自己从年糕之乡云城偷偷学的。后来父亲被战事缠身,没有时间给她做年糕,就偷懒从云城买了个现成的。到底是一个法子做的,吃的味道都一样。
后来他们逝去,她便每年不论路途都要去一趟云城,去尝一尝那里的年糕,算是寄托,也算是慰藉。
可这话却是无法对薛仰止说的,她也不想骗他,索性也就不说了。
薛仰止知道每个人都有无法对别人言语的秘密,倒也没有强迫。
燕照刚往嘴中送了一口小菜,刚抬眼,眼睛便是一片红。
这打眼的红,来人还能是谁?
果真贺续便贴了上来,他自顾自的坐下,就靠在燕照身边,二人离得极近。
燕照皱眉,往一边上移了移。
她对贺续没有什么好印象,自然也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更别提他知道她是朝阳郡主的事情。
燕照有些头疼,怎么一来京城,谁都知道她是谁呢?燕熙是,贺续是,连元鄢也是。
只是这事可不能叫皇帝知道,不然便是欺君之罪,更何况天朝军纪如山,不许女子从军。便是她是天策大将军的女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已将贺续划分为危险的人物,在她没弄懂一切之前,这些人,就算是燕熙,也都是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才策划的一切。
元鄢尚且可以说是慈恩寺不小心探听到的,那贺续呢?燕熙和贺续是认识的吗?还是说林家和贺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此刻燕照就像别人手中的一张牌,只知道自己是张叶子牌,却不知自己究竟有什么作用。
贺续笑的恶劣,他是全场的焦点,他一动,众人的目光便跟着他动。
“照照。”贺续叫的恶心,“方才可受了惊吓。”
燕照紧闭着唇,他在才是惊吓,若不是她知道他知晓她是女子,还真当贺续是断袖了。
在别人眼中,贺续就是断袖。
燕玉绮离得不远,她小声的同自己的姐妹议论着,目光时不时瞥向坐在人群中的朝阳郡主。
燕府的席位没有那么前,是燕玉绮趁着前头几个世家小姐去如厕的功夫,往前边凑,顺理成章的坐下来的。而朝阳郡主身为郡主,虽然姓燕,却是被写入皇室的人,她的位置自然在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