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差点便要将她是女子这个秘密宣之于口,乍然听到薛仰止的话语,嗓音戛然而止。
她的嗓有些干涩,咽了一口唾沫,原来鼓起的勇气霎那间泄了下去。
“睡吧。”他躺下,“很晚了。”
过了会他又说:“记得吹灯。”
燕照应是,待油灯灭下,一张巨大的黑暗的网笼住了她。她侧身躺下,脑中闪过的场景像走马灯在她眼前幻灭又亮起。
从父兄的棺椁摆在她面前,到她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堂中,再到她从军路上,远远看到的飘下的一朵梅花。
来人给她送了一份通碟,一份从军的身份证明,显然这个人是很了解她的人,如今再想,除了燕熙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合适的人。
似乎很有底气她一定会挣得军功,而不是死在战场上。
燕熙是在利用她吗?为什么呢?还是有人逼迫她的呢?
太后娘娘有没有参与呢?
燕照在思绪的浮浮沉沉中睡去。
今夜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纵然思绪繁杂,却也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