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吃了公主的亏又能如何呢?
张敏越说越气,抄起一旁清河公主吃过的茶盏,便朝沈红叶扔去。
沈红叶没有躲闪,茶盏砸到她的额角,渗出血来。
张敏双眼通红,平日在家指高颐使惯了,动辄便打骂奴仆,是以她觉着她只是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嫂嫂,并无犯什么大错。
燕照皱了皱眉,问沈红叶:“可还好?”
沈红叶摆摆手,任由额上的血留下来,她轻声道:“这样回去也能交代了。”
面前女子脊背挺立,纵使身在污浊,也同样洁白的清冷。
燕照看向她的面容带了些怜悯。
本是举世皆赞的奇女子,可惜一朝落入泥沼,左有蛮不讲理的小姑子,右有偏心的婆母,整日屋里摆着没有见过就已经走了的丈夫。其实,她完全不必活成这个样子。
燕照突然想着如果没有人给她送通牒,她是不是就要在燕府的小破院子里数着花谢花开了此残身?或是被迫嫁给一个没有见过面的男人,为了燕府的名誉辛苦一辈子?
她要感谢那位送她通牒的人。
也不只一次沉思,这位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
就像铺了一盘棋子,燕照身在其中,却不知自己究竟是哪一颗。
沈红叶看清了燕照眼中的情绪,她别过眼,又交代了沉默的陈晖几句,便提着药箱,先出了帐子。
张敏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向外走去:“看回去不磨搓死你。”
燕照一默,何其悲哀。
她朝陈晖致意,抬脚出了营帐。
这时,帐子的拐角处来了一个军士,他满含惊喜道:“燕校尉,可算找到你了。”
燕照疑惑。
军士道:“打京城来了一道圣旨,顾将军让俺喊你过去。”
燕照了然,想是之前营救燕熙的封赏到了。
她跟随军士来到大帐,来的公公是之前在大荥给燕照等人宣旨的那位。
听人说,这位是东厂的二把手,皇帝跟前随侍公公的义子。
看着也年轻,三十不到的样子。
他看着燕校尉笑得一脸和善:“燕校尉吧,杂家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