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许周氏闻讯赶到时,只见到掌柜一个人在品茶,时不时还向外张望着,满脸都是拘束和忐忑。
“你不在锦罗坊怎么突然来了侯府,赵琼华呢?”借口支开还在花厅周围忙碌的下人,许周氏上前,不善地问道。
掌柜连忙起身,看到许周氏就仿佛看到主心骨一般,“郡主说锦罗坊中有事要和您商量,让小的一起跟来。”
“郡主郡主离开前说是去找您了啊。您没和郡主一起来吗?”
说着,他不由自主地往许周氏身后看去。
除却许周氏自己的心腹外,空无一人。
许周氏闻言皱眉,直觉一般察觉到几分不同寻常,而且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来不及和掌柜解释太多,她端着腔调,开门见山地说:“本夫人这几日正忙,锦罗坊已经交给了郡主。如今郡主不在府中,掌柜若是有事,过几日等郡主得空了再来。”
若放在从前,赵琼华这般,许周氏也只会纵容着她,只生怕赵琼华不够骄纵;但这几个月赵琼华的转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对她、对锦湘的疏离,私下里更是不加掩饰。
许周氏摸不清楚赵琼华到底想干做什么,却不能不处处提防着。
掌柜跟着许周氏做事这么多年,也是个通透的,连忙顺着台阶说道:“那今日是小的叨扰了,多谢夫人提醒。”
“本郡主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呢,掌柜怎么就要急匆匆地走了呢?”一声清晰的轻笑,赵琼华扶着老侯爷,缓步从花厅不远处的假山后走了出来。
老侯爷久不上疆场,但精气神却已经很好。坐到花厅主位,老侯爷扫了一眼掌柜,而后目光落在许周氏身上,“我记得,嘉懿走后,她名下的所有铺子都交由你打理了。”
在正清堂,赵琼华就已经啜泣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老侯爷。
今日有人去锦罗坊闹事时,城西不少百姓都在看热闹,想来用不了多久事情就会在京中传开。
赵琼华瞥了一眼掌柜,让他坐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而后抢先许周氏一步开口:“您是都交给了婶娘来打理的。因着娘亲去时琼华太小,您不放心就都交给了婶娘。直到前段时间我才接过锦罗坊。”
许是还没从方才那场哭诉当中缓过来,她此时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丝丝哭腔,只是她眉目间的神情、品着清茶的姿态,怎么都与楚楚可怜这四个字相去甚远。
许周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