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于北齐,而后又和亲南燕,整整三十年时间,她都只被人当做棋盘上任人操控的棋子。过于天真又过于任性,以至于等她反应过来这是一场局时,早就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五皇子接近她不过是想借镇宁侯府的力登上皇位,许锦湘也把她看做是可以算计踩踏的青云梯,一旦无用便狠狠踢开。
而在南燕南燕太子更是从未给过她一个好脸色,任由其他妃嫔磋磨她。即便她无用恩宠,更不想当南燕和北齐之间的间谍。
三十年,步步错,她亲自走出了自己一生的荒唐。纵观春风万里,物非人非。
“堂姐,这字当真是你写出来的吗?”许锦湘站在赵琼华身侧,紧盯着铺陈在方桌上的宣纸,满是不可置信。
她张口,下意识便问出来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赵琼华回神,唇边衔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似是无语又像是讽刺,“白芍方才拿来的宣纸是空白的,你应当是看到了。”
“难不成还有另外一个人替本郡主写吗?”
这是第一次,赵琼华在和许锦湘说话时,以本郡主为自称。
从前她总以为自己和许锦湘感情甚好,但许家毕竟是外人,尽管有镇宁侯府做依仗,可许锦湘的父亲许延到底不是朝廷重臣。
为了顾及许锦湘的自尊,她从不拿身份说事,小心翼翼地维系这两个人的感情。
如今她看得通透了许多,对许锦湘的这份小心,也是时候结束了。
许锦湘脸一红,却完全不是羞怯。她不傻,自然听得出赵琼华语气里那份质疑和嘲讽。
赵琼华一出生便是郡主,这份尊荣,是她努力经营多久都没有办法得到的东西。
以前赵琼华对她都很好,事事都同她商议,从不会拿郡主的身份敲打她。如今赵琼华这般莫不是那日她落马摔伤了头,真把她摔清醒了几分吗?
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情况。
佯装出几分落寞,许锦湘眨眨眼,美眸中氤氲着几分泪意,欲言又止地看了赵琼华一眼后,她又迅速低头,哽咽出声。
“妹妹自然相信这字是姐姐你写的。只是方才妹妹太过惊讶,说错了话,还希望姐姐不要同我计较。”
泪水将落不落,许锦湘话里又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还真是我见犹怜啊。
若是在前世,五皇子怕是要将她拥进怀里,好生安慰着了。
只可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