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枪。
这个明显反抗的举动,引来数名警察更加猛烈的镇压。慕善最后看到他的场景,是他被警察制伏压在地上,枪被取走。可他阴霾着脸,狠狠盯着地上的张痕天。慕善看到他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即使是陈北尧,也会为了兄弟有不冷静的时候。她毫不怀疑,只要他不死,一定会不惜倾家荡产不惜一切代价,弄死张痕天。
那天第二个惊变,是丁珩的死讯。慕善当时也被警察带走,并未亲眼见到。只听说关押丁珩的车走了没多久,就被人用炸药炸上了天。警方给的结论是张痕天的余党作祟——因为其他车辆也不同程度地遭到袭击,只是丁珩那辆恰好行至爆炸点——燃烧的汽车从桥上开进了江里,车子打捞出来,丁珩却已不知陈尸哪里。
慕善听到消息时,怔然掉了眼泪。她对叶微侬道:“丁珩明明已经决心坐牢了。他开枪救了荀市长,自己却死了。”
叶微侬却道:“慕善,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家老陈的确比其他黑老大干净很多,但是丁珩……他已经是西南最大的毒枭,你真的以为政府会放过他?”
慕善听得不寒而栗,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么周亚泽如果活着,是不是也一样?”
叶微侬点头:“周亚泽身上命案有几十起,他跟丁珩,至少是无期。”
慕善听得难受。只是跟刚从巴拿马赶回来的sweet去给周亚泽上坟时,望着墓碑上的年轻人一脸玩世不恭,仿若就在眼前。sweet抱着周亚泽的墓碑,又哭又笑。她站在sweet身后,想起周亚泽最后一吻,心痛如刀割。
往事已矣。如今,只剩下腹中孩子陪着她,等待着不知何时能够归来的陈北尧。
“中午想吃什么?”叶微侬站起来,微笑道。
慕善笑道:“让堂堂市长夫人每天给我下厨,我于心有愧。你随便做,我都吃。”她临近预产期,叶微侬竟然搬到她家里,与她同住。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起身进屋,叶微侬进了厨房,慕善在沙发上坐下看书。过了一会儿,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冲出来接起,神色立刻柔和起来。慕善听她说道:“……你回来了?不,我不回来。慕善快生了……好,晚上你来接我吃饭。”
看她神态甜蜜,慕善既替她高兴,又有些羡慕。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居然也响了。她黯然地想——只是她却接不到爱人的电话。
屏幕上显示陌生号码,她恹恹接起:“喂,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