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跪在胡总兵面前,营帐里只有二人,谢霁没有玉令牌,最多只能走到最后一道岗门外,这事不能惊动太多人,军营里唯一有权利放人进来的,就只有胡总兵了。
“小逃,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胡总兵坐在榻上开口道,眼睛盯着张小逃手上缠着的纱布看,此前源仲已经来过一趟了,王妃到底是何身份,能让这两位凌家军旧人出面,他不禁起疑。
胡总兵继续说着:“张总兵是最忠心的,他的儿子自然不会差,当初你入王府保护王妃,我当你是为了还王爷的救命之情,可如今源仲和你为了此事居然不顾军规也要放外人进来。”
胡总兵话说到这儿顿了顿,他看到王妃的脸不是没怀疑过,但宫里那位是什么人,绝不会容许真正的凌越研还活着,况且他是见过将军女儿的,她眉头上没有红痣。
可如今这两位的表现又实在说不通,“难道她是...”
“胡总兵!”张小逃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他原本以为源仲不会管,源仲哥求了胡总兵,那谢霁肯定进得来,他打着圆场:“既然源仲哥来过了,胡总兵这么疼他肯定会帮这个忙的,小逃先谢过胡总兵了。”
说完他便逃跑似的出了营帐,殊不知这样反常的举动更加让人生疑。
她又做了那个梦,一支箭穿过了那个妇人的胸膛,这次不只是看到那个妇人,还看到了射箭的人,那是一个瘸腿的男人,在距离很远的地方一箭杀了那个妇人。
那应该是她的姨母,方神医说过,耳鸣症状应该是更早出现的,可为什么每次耳鸣看到的都是那些场景。
她半倚在榻上,“谢霁,我真的是凌越研的表姐凌研吗?”
谢霁从怀里拿出一颗蜜饯,先把手里的药递了过去,不露任何痕迹的表情,清冷的声音在营帐里响起:“如假包换。”
凌越研接过药仰头便喝了,谢霁又递来蜜饯,她摇了摇头,没接,顺嘴又问了句:“你去王府拿药,没碰见君叶政吗?”
“碰见了。”谢霁直言不讳,又补充道:“不过是我看见了他,他没看到我。”
凌越研偏头看过去,不知其意,见谢霁神色有异,遂盯着他想继续听下去,两人之间谈话总爱使些小眼色,倒也算是一种默契,他坦言道:“他正坐在亭中听胡琴,弹琴之人乃周家小姐。”
手里的空碗掉在矮桌上啪的一声响,她咳了咳,轻声说了句,“手滑。”
谢霁轻声叹了叹,把碗收了,和蜜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