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都有利于天下,这些我也心服,但是如此多的大事情同时上马,万民哪里能承受,就在帝国北方,从高句丽到吐谷浑,到处都有大战之忧,东西突厥虽然分裂,但是毕竟同种,胡人诡诈,要是两突厥联合起来,国力不在帝国之下,这些都是大忧啊。“
魏征没有对司马九有任何提防,把心中想法和盘托出。
“秦虽暴虐,九州一统,以后天下王朝万世更迭,其实都因秦起,圣人雄才,想打造万世帝国,文景之略,断不会从的,我等既然为帝国臣子,就当在圣人大略和天下安定间,寻找一个秤砣平衡之点,方算的能臣,天子幕僚。“
司马九早就知道魏征其人的政治见解,朗声回答道。
“平衡之点,平衡之点。”魏征口中喃喃自语。
“魏公的奏折递呈上去,圣人必然震怒,此等谏言想必就是铮谏了,就不知道魏公的奏折,到底是想天下安定,万民安康呢?还是只想博个青史留名,得个敢谏的名头。”
司马九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直视魏征的眼睛,古来名臣好名,这名不在于圣人的赞誉,而在于史书的只言片语,很多谏官大胆谏言的背后最深层次的原因,就是于对于名声极端的渴望。
所谓杀人诛心,司马九这么说,直指魏征的本心,八品谏官愣了一下,也一下站了起来。怒视司马九。
“我魏征花了半月时间的奏折,打了数年的腹稿,难道司马侍郎看我就是沽名钓誉之人吗?”
少年看他眼中的执着,眼神中的愤怒,又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还请魏公和我一起把奏折好好改改,毕竟此折非同凡响,哪怕圣人肯听十之一二,也是天下万民之福了,”少年微笑道。
黄门侍郎一晚就呆在魏征的家中,没有回到平昌坊的府邸,很他仔细研究奏折的措辞,这世间的人,没人比司马九更了解杨广,魏征把奏折的意思改了数遍,少年总是摇头,嫌他措辞没有思虑到圣人的威严。
八品谏官几次气的把手中写字的毛笔扔在了台子上,指着黄门侍郎的鼻子大骂,好像司马九一下成了十恶不赦的奸臣,少年却绝不动气,只是看着他微笑,然后把他在按在台面上,继续讨论奏折的书写。
两人从戌时一直议论,书写到了第二日凌晨的寅时,改着改着,魏征越来越佩服眼前看着稚嫩的黄门侍郎了,原本一份劝诫甚至带着指摘意味的谏文,一下子变成了看上去对杨广歌功颂德的谄媚奏折。
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