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站起来摸了摸欧阳辩的小脑袋,突然有些感慨道:“你的头发也可以扎个总角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长大了。
还记得那一年去颍州,你妈还大着肚子呢,到了颍州你才生了下来,那时候我被贬了几年,接任颍州算是一个不错的转折。
那时候你就出生了,我一直觉得你是我的幸运星,你说得对,开开心心也未尝不可,也未必就要位极人臣才叫幸福,至于养活自己,你也是有能力,这一点我完全不担心。”
欧阳辩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的确是有些长了,应该可以扎个马尾了,总角就算了,太幼稚了,他怕自己看了会笑。
这番谈话从开始道结束,欧阳修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起关于之前差点被贬去同州的事情,他所关心的只有欧阳辩的事情。
欧阳修回自己房间了,欧阳辩侧耳聆听,没有听到什么惨绝人寰的声音,不由得羡慕起宋朝的大男人们,若是后世,非得跪榴莲不可。
哦,跪榴莲也大概率不会发出惨叫,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
欧阳辩摇了摇头。
不过父母的爱欧阳辩是感受到了。
以中国的父母望子成龙的习性,欧阳修能够接受欧阳辩的颓废追求,还能够如此容忍,不是真爱是很难做到的。
开封的秋天是比较冷的,但秋季的花草却在争奇斗艳,菊花、剪秋纱、秋葵、僧鞋菊、万寿芙蓉、老少年、秋海棠、雁来红、矮鸡冠相继盛开。
当欧阳辩将一个院子给到薛夫人之后,薛夫人的养花养草的热情被彻底的激发,欧阳辩甚至都没有发现院子里竟然多出了他没有注意到这些花草。
薛夫人每日早晨起床后就抓紧洗漱梳头发,将丈夫和读书的儿子们送出门后,就蹲伏在石阶下面捕杀菊虎,抠杀地蚕。
花根叶底,即使有上百成千的花草,他也要于一天之内把这些根叶上的害虫通通清理一遍。
还不忘给在椅子上躺尸的欧阳辩普及她的养护花草的经验:“小和尚,使花草顶部枯萎的是火蚁,使花草瘦弱贫瘠的是黑蚰,伤害到花草根部的是蚯蚓和蜒蝣,偷吃花草叶子的是象干和毛猬。
如果是火蚁呢,将鲞骨和鳖甲放置在花草旁边可以将其引诱出来啦,然后扔掉就可以了;
黑蚰,用麻裹住筷子头,可将它捋出来;
蜒蝣,等到夜深人静时以灯火将其引诱出来;
蚯蚓,用石灰水灌注河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