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奴才只是觉着,我们那珊珊小祖宗,死得可冤哟。”来有盛不敢与主子争辩,只好接着旁敲侧击。
长孙南玉面容平淡,冷冷道,“安小海嚣张不了太久,本宫有法子治他。”
从惠安宫回承乾宫的小道儿上,小德子加紧几步跟去安小海身后。“与您添了麻烦,义父。小德子万死。”
安小海顿了顿足,回眸看了小德子一眼,笑道,“你可没这么大的能耐,让来总管亲自记恨。”
见得小德子弯腰弓背的狼狈模样,安小海叹着气儿问道,“一个鳖甲值得几两银子?家中又缺钱用了?”
小德子几分局促,结结巴巴回道:“小小妹身子不好,想着多寄点儿钱回去与她补身。”
“杂家屋里还有些好绸缎,前阵子娘娘赏来的,也用不上。”
“你急用,便自己去寻罢。”
安小海说罢,方继续往承乾宫去。小德子的声音在身后小声着,“义父大恩,小德子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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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数日的小雨,也未曾洗刷干净皇城里的闷热,雨后清晨,仅有的几丝凉风,格外惹人珍惜。
桂嬷嬷端着盥盆入来,见得小主子将将从帷帐里钻了出来。一身青竹色的睡袍,松松系在纤细的身子上。赤着脚,小跑去推开了花窗来。寝殿里一阵轻巧的铃铛声响,是小主子脚踝上的那只镶珠银铃
凉风习习,扑面而来,星檀闭眼深吸了一口,欣喜看向一旁桂嬷嬷,“下了雨,便像江南了。”
桂嬷嬷微微点了点头,“娘娘今日清闲,等用过早膳,嬷嬷陪您出去走走。”
“好。”星檀快走回来,让桂嬷嬷与她洗了面。走回妆台前坐下的时候,看着一旁重重的皇后钿帽,便有几分不满,“不戴那钿帽了,沉得很。嬷嬷与我梳个双绾髻吧,一会儿好去澄湖边上玩儿秋千。”
自打入宫以来,桂嬷嬷难得见小主子如此好的兴致,连连应了声是。
等得桂嬷嬷的发髻梳好,星檀从妆台小屉里,寻了两支银丝簪花嵌在双髻发间。略去华妆重彩,轻描娥眉,不施粉黛,她便偷着闲散,不做一日的皇后罢。
桂嬷嬷落了梳子,方看向镜子里,粉面花容,清美的妆容却也难掩眉眼幽深,浮在嘴角的一丝笑意,让人恍惚若离,仙家的容貌竟近在眼前。
桂嬷嬷笑了笑:“我家小姐还是这般更好看。”
星檀起了身,拉起桂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