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再骂他几日。此战若胜,老夫定记你首功。”
一直沉默的智疾终于开了口。智错挠着脑袋,完全不明白叔父的用意。这时豫让将手中的长剑在地上轻轻敲了两下,然后笑着说道:
“言语亦可杀人,且杀人于无形。”
智错虽是听不懂两人的哑谜,但是他能感受的到自己的叔父准备动手了。他找了个位置坐下,仔细的观察着两人,似乎是想从他们的表情中发现些什么。
豫让将长剑置于身前木案之上,而后极为潇洒的坐了下来。
“卫诩此人,行事古怪。在下虽未摸清其底细,然观其所为亦知其处事持重。为人谨慎。疾帅不可不防。”
智疾胸中自有傲气,然为人处世谨小慎微且十分理性。听到豫让对王诩如此高的评价,自诩老成持重的他亦是颇感意外。
“此子不过一束发小儿,破坏了先生的布局,绝非看穿了我等的谋划。先生无须忧虑,老夫断言卫人城中缺粮,掳掠诸国商队亦是无奈之举。非要说卫诩此人如何?老夫倒是觉得,此子气运甚佳,行事不过尔尔。且不足为惧!”
他倒不是藐视对手,而是借此宽慰豫让。
因为早在一年前,豫让就在戚城做好了布局。为了掩人耳目,他刻意让属下以护卫的身份潜伏在越、齐两国的商队中。谁料王诩不单单是针对晋国,竟然将城中的外国客商全部驱逐。如此一来,他苦心安插的卧底,瞬间失去了作用。
豫让颔首笑笑,似是感谢老人的大度。毕竟,他身为智氏的首席情报官,协助大军攻城亦是职责所在。片刻后,他神情凝重,一字一句的说道:
“缺粮?呵,不计百姓家中余粮,仅凭北戍军的粮草便足够卫军支用一年。”
智疾愕然的看着他,片刻后,老人竟是诡异的笑了。
“呵呵。老夫就知道,让先生绝不会只留了一手。”
“哈哈。”
随后,二人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智错。此时,智错正一脸兴奋的咧嘴着大笑。他虽然比智疾慢了半拍,但是从两人的对话中也听出了言外之意。
豫让能拿到关于卫军粮草的情报,也就表明他在卫军中也有卧底。
看见叔父似送客般的眼神,智错赶忙捂着嘴,不敢再发出声响。豫让偏过头,看着智疾继续说道:
“我想疾帅是误会了。在下说这些,是为了提醒您。卫诩不简单。若驱逐诸国商贾之事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