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当下的记账方式比较落后。商铺的掌柜在每日打烊后,盘点下钱箱便粗糙的记上一笔,这就是流水账了。然后再将营收所得连同账册交至府库保管。通常是一周上交一次,而统一的核对账目则是一个季度进行一回。即便在收入上偶有偏差一至两成,也是常有的事情。算筹记数的方法及雕刻竹简的书写模式是造成记账麻烦的主要原因。
墨翟刚行至府库门外,便听到院中传来嘈杂的争吵声。
“不对!您这码铢一定有问题。”
“老东西!你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们司徒府当众行骗吗?”
原来是府库内负责入账的老管事正与一群人争吵。那群人中,领头的穿着下级文吏的玄色官袍,身旁跟着四名膀大腰圆的壮汉。
“大人!我并非此意。可否将码铢拿出,让小人一验?”
老管事一脸的为难。
“混账!你一贱民胆敢如此无礼。”
一名面戴刀疤的大汉从那文吏身后行出,一把揪住了老管事的衣领。
“你们想干嘛?司徒府的人都这般不讲道理的吗?”
老管事羞愤不已,双手紧扣着壮汉粗壮的手臂试图挣扎。而那壮汉一脸的戏谑,眉毛因脸上的刀疤被削去一段,显得异常狰狞。
“老不死的!我们司徒府你也敢说,不想活了是吧?”
壮汉只是一只手便将老人缓缓的举起。
“咳...咳...”
老管事连连咳嗽不住的挣扎,腿下蹬来蹬去,死命的踢那壮汉。
“哈哈...你这贱民,还敢反抗?”
墨翟见状,大喝一声。
“住手!”
壮汉毫不理会,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力气一般,将老人举过头顶。墨翟忍无可忍刚要上前,就被另外三人拦路截下。他急声说道:
“放开他!你们这般胡为,就不怕野宰大人责罚吗?”
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哈哈哈...野宰?我没听错吧?卫国的野宰...呵呵...遍地都是。家主吴大人乃当朝五官之首,岂会怕一小小的野宰不成?就算你们野宰见了我也要大礼参拜。”
一直坐在小院中的文吏终于开了口。他回头看了墨翟一眼。一边嘲弄的说着,一边把玩着案台上的铢秤。手指点在铢秤的一端,秤杆的另一端高高的翘起。似乎很是悠闲,对身旁被勒住喉咙,悬在空中拼命挣扎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