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宗等人为之语塞。姜宁二确是说中了事实。世上没有一个不自豪的武者。正是那股不甘落于人后的野心,驱使他们每个人奋发苦练,追求最强。要不是没有选择,谁又真的愿意在巫丹山上当个小角色?
范宗看着姜宁二回想,自己一直没有怀疑过这位残疾的师兄,只因姜宁二对巫丹各样大小事务都显得非常热心,绝无半点不满的痕迹。现在回心一想,范宗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厉害。姜宁二不会医药,也无巧手铸工,在巫丹派里长年只负责许多杂役事务,却仍然如此热诚,本来就不是正常征兆。范宗没能察觉,只怪自己把巫丹精神想得太美好,忘记了人始终也是人。bimilou.om
“可是这跟你背叛巫丹、勾结朝廷又有什么关系?”范宗不忿地问。
“那是因为他们重燃了我的野心。”
“什么?”范宗不明白。
“巫丹的霸业我没有成就的一份,却足以破坏!天下无敌的巫丹派,假如毁于我一人之手,这岂非也是另一种了不起的成就?”
范宗与同门听了,不禁呆住。他们想不到姜宁二竟有如此思想。
可是对于一个身躯残缺不全、野心已然熄灭的人而言,被这样的想法重燃生命意义,却又是合情合理的事。
姜宁二说完这句话,一只独目透出狂意,发出无法抑止的笑声,跟平日的他截然不同,确是沉醉在这极端的野心之中。
范宗听着姜宁二的笑声,只感心痛。他等姜宁二笑完了才再问:“你还有没有同伴?”
“范师弟,别让我这么失望好吗?”姜宁二垂着眉,失笑摇头:“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范宗叹了口气,然后向旁边的同伴说:“带他走吧。”
“还要去哪儿?”
姜宁二这句话一出,范宗立感不妙,他伸手闪电拈起腰带上的飞剑剑柄,随势一摔,寒刃已经射出!
可是范宗的飞剑再快,快不过姜宁二用暗藏在右掌里的短剑抹向自己颈项。飞剑钉进他前臂的一瞬前,那短剑刃锋已然割开姜宁二的颈动脉。
姜宁二不愧是学过巫丹剑术的弟子,手法又快又准——即使目标是他自己。这也是他平生唯一亲手杀死的人。
范宗瞬间就看出姜宁二的伤口绝对致命,没有费劲抢救,只上前冷冷俯视他倒下的模样。
姜宁二剑已脱手,颈上鲜血喷洒,失焦的眼睛眺望竹林的枝叶,口中最后喃喃自语:“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