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瑞雪之上,那身影很快就变小。
他要去见一个人。
隔在囚室的铁枝后面,一个背影面朝墙壁,蹲坐于阴暗角落,沉静地呼吸着。这人一头鬈曲的长长乱发多年没有梳理,就有如雄狮的毛发一样。身上的衣服倒还洁净,并没予人阶下囚的感觉。
“商师兄。”
姚连洲已然站在铁枝外的走廊上良久,内里的囚犯对他来临却全无反应。他只好呼唤。
囚犯缓缓拨一拨乱发,好像从白日梦中醒过来,举臂伸伸懒腰突然他身体如闪电转过来,嘴巴运劲吐出一物!
从极静到极动,毫无先兆。
姚连洲略侧头,那原本激射向他左眼的东西越过脸旁,打在后面的石壁再落下来。
是一块尖细的骨头。
站在这儿的要非姚连洲此等高手,已然被这突袭打瞎眼睛。
囚室里扬起一把高傲而响亮的声音,当中竟带笑意。
“自从我在这儿,你这是第一次来看我。已经七年了。”
他说得出多少年,显示头脑没有因为长期囚禁而受影响,仍然十分清醒。
他的明亮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打量姚连洲身上的掌门白袍:“说起来,我是第一次看见你穿这套衣服。哈哈,像个女人。”
姚连洲的脸容没有因为这揶揄而动一动。他只是看着囚室里这个危险的男人。
表面沉静得像一块冰,但其实姚连洲心内血气兴奋地翻涌。他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我没有来错。这家伙,只要看他一眼,就够了。
里面的“商师兄”没有再说话,只是与姚连洲目不转睛地对视。能够这样盯着巫丹掌门而内心无一丝动摇的人,世上不多。
姚连洲又看了他一会儿,就转身沿走廊离去了。
“我会杀你的。”
姚连洲身后传来这句话。“商师兄”说的时候没有半点激动,只是好像淡然地再次确认一个事实。
“然后,巫丹派就会再次属于我。”
姚连洲离开“遇真宫”后的禁地,回到“真仙殿”之后,召见了负责巫丹山警备的弟子范宗。
“那个人”
姚连洲一说,范宗已经知道掌门指的是谁。他白皙的脸容马上一紧。
“有人跟他接触过。”
“掌门是看见什么迹象了吗?”范宗只觉在寒冬中仍然掌心渗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