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再集合天下的八卦门人,跟你们决一死战。”
那众多八卦门弟子,也就抬起尸首和受伤的同门,簇拥着受伤的师叔,无言慢慢向街北撤退。
被抛下的西军其余三十名武者和几个镖师,一时都恐慌了。他们想不到,不久前才气势如虹地誓师出发的武林同盟,就此瓦解掉了四分一。众人立时无心恋战,恐怕给巫丹派队伍乘机复仇袭击,也都紧随着八卦门人退走了。
途中许多人,都羞惭地将臂上为悼念而戴的白布条,悄悄解下来丢掉了。
这一段少慈巷,空余下两面划满了刀痕的土壁,此后就给长安人保留了下来,以纪念这场令人惊异的决战;后来连附近的书院,也都改成了给人听武林传说掌故的酒家茶馆。
直至数十年后,刀痕因为年月久远而风化模糊,土墙失修倒塌,人们才渐渐淡忘了这事迹。
川岛玲兰的指头上,再没有刀柄缠布那触感。
这瞬间,她感觉自己已然必死。
那短促的时刻,她并没有后悔千里远来中土送命。
她只是回想起许久以前,在东瀛那一夜。闪电映照出邢猎的那个壮硕背影。
然后是在蓉城街巷里,那个漆黑的夜晚。两人背靠着背。彼此感觉到体温、汗水与颤震。一种用家乡话也无法形容的亲密感。
在美丽的巫峡山水之间。木刀互砍的清脆声音。阳光底下冒着汗水的笑脸。
黄色泥土的高原路上。马蹄嘀哒。一起追着不断下沉的夕阳。干旱的风迎发吹拂。
这些,都不再有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值得的。
然而川岛玲兰还是有点低估了自己。
“燕飞”的攻击力始终不同平凡;而习小岩那“裹脑刀”反斩,就算加上左掌帮助,劲力并不如平日的正手“阳刀”般猛劲。
这两刀交拼之下,习小岩承受了极大的刀压,全身都气血翻涌,本就窒碍了动作;右足底下更因为抵不住那压力,屋瓦突然给他踏穿了,身姿顿时崩溃,整条腿陷入到膝盖。原本马上反击的一刀,再斩不出去。
川岛玲兰心神虽散涣,但久经修练的身体,还是能自动反应,跃步飞退了开去。
往上飞出的大刀,在空中打了十多二十个圈,撞破了屋顶尖的瑞兽装饰,才跌到下方街心。
川岛玲兰发觉竟保住一命,惊魂甫定,但亦未心乱,反手从腰带拔出贴身短刀,仍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