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四郎似乎无力把重甸甸的鬼头刀举起,刀尖垂到石板地上。但其实手腕在暗中贯劲。
“现在还不是时候。”圆性说了这句,就将齐眉棍搁到肩头,大踏步朝东走去。
尚四郎闭起眼睛,呼了一口气。握刀的手腕放松下来。
“别以为这就折服了我!”尚四郎呼叫:“将来巫丹派攻打少室山,我是第一个先锋!”
圆性未答理他,步伐加速变成奔跑,沿着阳光灿烂的街道,离开这不久前还是战场的桥梓口远去。
独留下脸色沮丧的尚四郎,眺视着圆性那半边身子发亮的背影。
写在白袍上那十四个黑字,看在“盈花馆”外头每个剑侠的眼内,都仿佛有千斤份量。
燕青、戴魁、董三桥、韩天豹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看街上倒着已断气的形意门人。最后抬头再瞧那悬挂着白袍的窗户。
他们终于明白,华山派看见姚连洲时是何感觉了。
难道真的要就此认栽?
“事到如今只好等尹前辈和圆性大师的西军赶过来了。”韩天豹说。他毕竟经验最丰,也最先恢复冷静。
其他人都默然无语。在场明明有百人之众,却不敢攻入一个只有两名敌人的房间,众人不免自觉窝囊。
有两个较精于医理救急的剑侠,已为戴魁扶正断骨处,再用拾来的破断窗框当作夹板,缚在他的手臂上。戴魁痛得一额都是冷汗,但不吭一声。
燕青遣走那两人,欲与戴魁谈话。但戴魁别过头不看他,只瞧着地上已死去的师弟李文琼,眼神悲愤。
“师弟,我要问你”燕青虽焦急,还是尽量悄声:“刚才交手,他有中毒的迹象吗?”
戴魁冷哼一声,仍不理会他。
“师弟,此事关系重大,不是赌气的时候”燕青急急说,指着李文琼的尸身:“难道你不想马上为李师弟复仇吗?”
看着情同手足的李文琼那死状,戴魁怒然一把捏着燕青的手臂。他虽受伤失血,但毕竟功力深厚,一只右手暗中贯劲,还是捏得燕青吃痛。燕青怕被人察觉,强忍着痛楚没喊出声来。
“是你害死文琼的。”戴魁从齿缝间吐出这句。这始终是本门家丑,他没有高声说出来。
“我也想不到姚连洲还会这么勇猛”燕青说:“我用的毒不轻现在最重要是打败他我也是为了形意门”
戴魁这才放开燕青的手臂,然后走到李师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