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猎接过,只觉着是银两。
“这是给你凑的盘缠。”
邢猎良久不语,喉头哽塞,几乎无法呼吸。
他们都寄托门派的未来给我。
“还在想啥?”嵇应催道。“你不能回去。”
“你放心。”邢猎说:“我本没打算打擂之后回伏虎派。”
嵇应疑惑着,把灯笼举高。
邢猎一指下方,在石滩上,停着一只小舟,上面早就准备好了粮水。
“南闽弹丸之地,门派之见如此之深。我看即使全国中土武林也都这样。”邢猎说:“我要继续追求武术,就只有一个去处。”
他举起船桨,指向东面前方漆黑一片遥远的大洋,当然,那不是伶仃洋,而是更遥远的太平洋。
嵇应此刻愕然,邢猎早已不能忍受这里的阴暗。邢猎,比自己想象的成熟得多了。
嵇应看看海岸,伸手不见五指,就靠一叶小舟一人出海,甚是危险;可是南闽之地以防倭寇之名严厉海禁,私自出海非深夜泛舟不可。
“明天下午就会到达外海。”邢猎边说边爬下岩石,“希望不会遇到倭寇或海盗。”
嵇应也小心地攀下去悬崖到了石滩。
邢猎一口气爬上小舟,嵇应凝视着师侄。然后嵇应抛过去了他腰间的雁翎刀。
“要是碰上海盗,你就用它开路吧。”嵇应微笑说。
“我会回来的。”邢猎认真地说:“我要把伏虎派变成武林最强。”
“到时再说吧。”嵇应把船绳抛到舟上。
邢猎无言,用力一撑船桨,开始离岸出航。
在嵇应注视下,邢猎和小舟很快就消失黑暗中。
在偷渡出海的九年时间里,邢猎一直随身带着一张用麻布自制的海图,海图上画着曲折的线条,又标示了细字,在那些线条之间又绘画着波浪。
邢猎在南洋流浪期间,学习吸收的外国武术甚多,在菲律宾曾助菲律宾的土人击退海盗,跟当地摩洛人学习了绵密的快刀短刀剑法,在泰国学习了当地武士的八臂武术和峻烈劈法,跟苏禄回人学习了诡刀,在琉球借鉴了隼人的刚猛发力功夫,在马来西亚跟葡萄牙人学习了火器使用之法。
邢猎最终流浪到达东瀛,那里有最凶悍的倭武,与他们交锋数十次,从中学得他们的简朴战场刀法与精妙影流剑术。为了吸收倭刀术的精华,他不断在当地比武且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