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炭,微弱的火苗猛地一跳,发出细微的哔哔啵啵声,她把焙茶棚架在炭堆上,先前做好的茶饼表面已经风干,可以烘焙了,她预先用竹签子在茶饼上戳了个洞,方便以后穿麻绳。
焙茶是最耗时间的,也最考验人,地坑里的炭火要保持温度,既不能起烟气,也不能出明火,茶饼更要时时翻动,这已经是最后一道工序,茶饼的价钱高低就看这会儿,万万马虎不得。
“阿姐!”顾青松揉揉眼睛,摸到身上的棉袄,朦胧着眼睛,抬头低声呼唤。
“冷不冷?”顾青竹关切地问。
“阿姐,你一夜没睡,怎么不叫我换你?”顾青松抬头看见焙茶棚上已近半成的茶饼,有些懊恼地挠头。
“没多少事,姐一个人就行。”顾青竹从炭火旁温着的陶罐里倒了些水给他喝。
“阿姐,眼见天快亮了,换我照看茶饼,你睡会儿吧。”顾青松起身,将身上的棉袄披在顾青竹的身上。
“茶饼差不过要烘干了,炭火别加了,你记得常翻动。”顾青竹一夜没合眼,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我晓得,你快歇着吧。”顾青松将姐姐摁在凳子上,自己去照看茶饼。
差不过忙了一天一夜,顾青竹也真的累了,她心下一松懈,挨着温暖的炭火,困意便涌了上来,迷瞪着睡着了。
不多会儿,天边破晓,微光透过窝棚的缝隙洒下来,地坑里的炭火已经熄灭,只留下泛白的灰烬,蜷着睡着的女孩,长长的睫毛微颤,在眼下投下一排阴影。
“青松!”顾青竹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她一下子惊醒了。
“姐,你瞧,你做的茶饼多好啊!”窝棚门口,顾青松拿着一块茶饼对着朝阳,眯着眼睛看。
顾青竹撸了下头发,把梦里的不安抛在脑后,她上前接过茶饼,细细端详,她做的茶饼是很规整的圆形,一个约有二两重。
经过层层工序,昨日还是黄嫩的芽尖,今儿已成了条索分明,泛着深紫色的茶饼,这紫色在阳光下折射着温润油滑的微芒,鼻尖更萦绕着一抹清新淡雅的茶香,这是上好的莲心茶饼。
“阿弟,你回去吧,我把这里整理下,就该采茶了。”顾青竹在溪边洗漱,吩咐道。
顾青松本想劝阿姐休息,可茶叶不等人,他能做的就是照顾妹妹照顾家,好让阿姐专心做事。
沾着雨露的茶叶是不能采的,不仅会因湿气发热,就是制出的茶,茶味也是淡的,洗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