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好几个喷嚏。
陈七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也不知是因为衣裳全湿,还是自知闯了大祸。
“公主饶命!饶命啊!”
他在喊饶命,周围的内侍们也吓没了魂,万一公主因此染了风寒,天后定会重重治他们的罪。
公主坠湖的动静惊动了附近巡逻的宫卫,他们很快便赶至湖边,瞧见公主浑身狼狈,纷纷跪地道:“末将来迟!”
“拿下陈七,阿嚏!”太平只下了一道令,不禁又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继续道,“关入禁室,断水断粮!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公主似是愤怒之极,下了命令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千秋殿的方向走去。
婉儿欲言又止,回头看了一眼陈七,快步跟上了太平。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陈七被宫卫们拖了下去,求饶声越来越远。
婉儿不发一言,心头的疑惑越来越浓。陈七虽说是内侍,可也不至于一撞就倒,太平那身姿也不至于有那么沉的力量。
即便是不该问,婉儿也想先弄明白。今日这事只是个意外,还是太平故意而为之?
公主沐浴更衣后,春夏送来了驱寒的暖汤。
太平裹着暖裘坐在榻上,只觉鼻中痒痒,总想打喷嚏。她喝了一口暖汤,眉头皱了个紧,这暖汤中的姜味太重,实在是难喝。
“殿下要喝完。”婉儿捧着暖炉走了进来,坐在了太平身侧,把暖炉递了过去。
太平接过暖炉,递了个眼色给春夏。
春夏懂事地退出了寝殿,顺势把殿门掩上。
“想问什么?”太平抱着暖炉,眯眼对着婉儿笑了笑。
婉儿怔了怔,没想到竟是太平先开的口。
太平揉了揉鼻子,手指摩挲着暖炉,“给我打伞都站那么远,这会儿却亲自送了暖炉过来,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婉儿眸底闪过一抹惊色,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小公主,她记得上辈子这时候的太平,绝不会这般观察入微。
太平半晌听不到她说话,索性身子一歪,枕在了她的膝上。
“殿”婉儿大惊,却怕骤然站起,累及太平从榻上滚下来,“妾不是”“宫人”二字,她忽然说不出口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会对太平笑,会对太平柔情似水,她若再用那些话推开太平,只怕要招来太平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