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多得多。
甚至可以说,他这辈子,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如今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然后又洗劫了一些小寨子,这才算是稍稍解了心里的恐惧和苦闷。
而这些日子的恣意放纵,未尝不是拓跋悉鹿在麻痹自己,刻意忘记邺城的屈辱。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某种补偿心理。
而拓跋绰的话,却让拓跋悉鹿一下子就从恣意放纵营造出来的虚幻满足里清醒过来,心情自然是不那么愉快。
他转头看向拓跋绰,问道:
“那依你之见,难道就这么退走?”
“当然不是。”感觉到自家阿兄的不愉,拓跋绰连忙道:
“阿兄领兵至元城以来,攻无不克,让拓跋氏的威名稍有重振。”
“若是在此时不战而退,岂不是折了自家的威风?”
听到这些话,拓跋悉鹿这才面色稍霁。
“只是阿兄,现如今我们拓跋氏种族离散,远非昔日可比,此时追随阿兄的族人,皆是重振我们拓跋氏的种子。”
“若是强行攻寨,族人一旦有所伤亡,对阿兄的大计,只怕是大有不利啊!”
拓跋悉鹿听了,心里顿时就是一惊,这才反应过来:
“若非阿弟提醒,吾几坏了大事!”
他再次看向前方的寨子,眼中的炽热终于缓缓退去:
“退不能退,打不能打,吾等当如何?”
拓跋绰应声道:
“可派人前往寨前喊话,只言我们乃是司马太傅所派,前来元城征粮,只要寨中交出足够的粮食,自可保平安。”
“嗯?”拓跋悉鹿听到这个办法,心里一动,只觉得此法甚妙,“若是他们仍不肯交出粮食,那当如何?”
拓跋绰极有把握地说道:
“吾等不过是破些许小寨,就能筹到这般多的粮食,这等大寨里,存粮定然不会少。”
“我们借粮是以司马太傅之名,且只是借寨里一部分粮食,并非全部抢走,他们亦可避免破寨之祸,想必他们自会衡量轻重得失。”
拓跋悉鹿闻言,点头:“好,那就派人前去试试。”
——
汉延熙十一年的五月,河北战事如火如荼。
不仅西有汉军主力压境,北有汉军游骑及胡骑义从时时出现在幽州关塞周围,甚至就连河北腹地,也有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