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在眼前的眼镜被白无良放进了怀里,他似乎听到脑海中有声音在激动道:“不要相信她的话!姜眠眠的那个毛丫头懂什么?没有你看到的东西,她连枪的方向都不知道朝哪里开——”
那原本激动不已的声音突然停住了,白无良站在蓝色房门前,这门上挂着八卦镜和符箓,对厉鬼来说很危险,因此白无良礼貌地问:“喂,你突然闭嘴,是说不过我,还是怕这两个东西?”
那声音没有说话。
白无良举着单片眼镜作出一副要靠近八卦镜和符箓的姿态:“实践出真知——”
“你不是我的内心音。”
白无良突然勾起唇角,是嘲讽的弧度。
“在我的内心,我从来没有看低过她。”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他问。
将镜片凑到八卦镜旁的手没有移动,两个东西挨得很近,是白无良稍稍一手抖就会碰到的距离。
“我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那声音终于回答了。
“住手!!!”那声音气势汹汹地响起。
有几分色厉内荏。
于是白无良的脸上露出了彬彬有礼又格外欠揍的笑:“看来你真的很怕门上的这两个道具。”
“谁知道呢你自己不想记起来,难道还怪我?”
白无良唇畔露出一丝笑意,他再次拿着眼镜小心翼翼地凑向了符箓:“你可以帮我想起来。”
在他这显而易见的危险下,那一开始有着说不出高傲的声音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声冷哼似乎像一根针扎在了白无良的脑海,刺得白无良大脑抽疼,可随即白无良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幕关于过去的画面。
白无良将镜片的距离稍稍移动了一下,他也怕自己不小心把这两个东西碰到了。
“可是你自己选择戴上的我。”
白无良眉间微微一动:“哦?我怎么不知道?”
白无良忍着疼痛看着过去,他已经快认不出曾经自己也有过这么虚弱的样子了。
那诡异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很痛吧,你还记得这种疼痛的感觉吗?你还记得当时你在问自己值不值得吗?明明你那个时候就可以和家里人坦白的!正常人生那么大的病,即使没有钱,也能得到家里人的安慰照料,起码能喝一杯热水,而不是像你这样子坐在肮脏的楼道间,像一个垃圾一样——”
白无良握紧了手,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