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让你家阿土和他玩。”
——“我和你说,我都不敢和三哥家的那个小孩对视,他有时候那个眼神看起来就和大人一样,哪有小孩子是这种眼神哦!”
——“他有点像那种东西,你还记得那个谁谁掉下山崖摔死了吗?就是魂魄被他吃掉了。”
纪连韫闭上了双眼,无数和这个村庄的点滴回忆都隔了一截生死,如今再回想,除了心里有些冰凉,似乎也不剩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村子已经烂透了,可他还是徒劳地想要留住什么。
——“别说小孩了,大人也不能和他走近啊!他爹娘不就是被他活活克死了吗?”
——“今年收成不好,你们说是不是因为他”
从看到那张照片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很干净。
他迷恋这份干净和柔软,无可救药地迷恋着。
也许是他一直记得最开始,他捧着破旧的瓷碗,从那一户户热闹的人家门口走过,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人会给他打一勺热粥,氤氲的热气倾洒在他的脸上,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份烟火气,不管如何用力紧握,都留不住指尖那份温度。
“纪连韫?”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有一点点的痒,他睁开眼,看到了那双噙着泪的剔透眸子,干净澄澈,任何情绪都能在那双眼里看得分明。
好到可以用真心去换真心。
他似乎真的能慢慢走近这个人的心门了。
他能看到这个人真的在担心他,担心到快要哭出来。
之前他总是摸不透对方的心思,但他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很好的人。
这都是纪连韫咳出来的。
唐宁的手在抖。
“小宁。”纪连韫的声音宛如梦呓:“带我回家吧。”
车子开回唐家村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唐宁一个人抱不动昏迷的纪连韫,韩安康背着纪连韫走,唐宁就焦急地牵住了纪连韫垂落而下的手,那修长的手攥紧了一块染血的手帕,唐宁将手帕从手中取出,看到了里面包裹着的一点内脏碎块——
“纪连韫说,把他放在这个棺材里,另外一个‘他’有几率会出现,前提是那个东西想出来。”韩安康解释道。
“那纪连韫呢?”唐宁焦急道。
“他现在状态很糟糕,我们尝试一下之前说的那个方法吧。”林蕴冷静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