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僵在了原地。
躺在地上的纪连韫身体十分明显地痉挛了一下,四肢上的关节颤动,整个人格外诡谲地坐起了身,他当时还闭着眼,身上都是血,唐宁的脸是莹润的白,而纪连韫的脸更接近于纸人的苍白。
没有玩家敢出声,难以形容的压迫和悚然感弥漫了整座灵堂,他们都静默地站着,看着纪连韫慢慢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似乎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可没有哪个刚睡醒的人会踮起脚尖走路。
灵堂的风似乎都停滞了下来。
在纪连韫睁眼的那一瞬间,王叔毫不犹豫地朝外跑,一下子就跃入黑暗之中,好像遇到了猫的老鼠。
在众人的注视下,纪连韫缓缓走到了唐宁上吊的位置,踮起脚尖踩上了板凳,那修长的手温柔地环抱住了不断挣扎的唐宁,禁锢住唐宁的绳索在那一瞬间断裂成两半,所有玩家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似乎也在那一刻崩成两半——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血滴从纪连韫的身上滴下,那微阖的双眸没有看向别的,连余光都吝啬到不想分给旁人,他望向了濒死的唐宁。
甚至所有人都在庆幸他看向了唐宁。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好,所以他也没再第二次尝试。
纪连韫怔怔地望着唐宁,耳垂染上了一点红,还留着漂亮的牙印。
他们惊恐地看着唐宁,生怕唐宁这样冒犯的行为会触怒这个诡异的npc。
唐宁一无所知地依偎在纪连韫的怀里,他的神情看起来有点沮丧,他确实很沮丧,因为他是想要咬破纪连韫的耳垂的。
割腕?
唐宁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唐宁仰起脸望着纪连韫,委屈的模样好像被咬的那个人是他,“你为什么要晕倒?”声音还是嘶哑的,说话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纪连韫就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割腕后会昏迷那么久。”
唐宁茫然又困惑地看着纪连韫,纪连韫被他这么看着,神情也逐渐痛苦,他按住了额头,脸上的青筋好像即将破体而出的细小蟒蛇,“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是又做了什么吗?”
纪连韫痛苦地问道。
刚刚不是他和纪连韫在回去的小路上走,纪连韫忽然就吐血昏迷了吗?
难道说,真正的人类纪连韫在放血救下林蕴后,便一直都在沉睡,直到现在才真正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