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
唐宁想要说自己一个人在灵堂没关系,可是啊,纪连韫的语气是那么温柔,温柔到唐宁藏不住自己的委屈,他握紧纪连韫的手,语气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软糯:“腿好疼,不过我跪麻的时候会自己调整一下姿势。”
纪连韫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他半跪了下来,在唐宁茫然的注视中小心翼翼卷起了唐宁的裤脚,认真凝视一会儿,“都红了。”
其实唐宁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会带来的疼痛,跪在灵堂好几个小时里最大的痛苦也不是这样细密的疼。
等等。
唐宁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天这么黑,伸手不见五指,那纪连韫是怎么看出他膝盖是红色的呢?
寒风吹过后颈,绵长的寒意像暴雨过后氤氲的雾气将他笼罩住,这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雾,灰色的,阴冷的,他牵着“纪连韫”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纪连韫的声音和夜色一样温柔,“只要我们一直向前走,天总会亮。”
唐宁握紧了纪连韫的手。
他一下子感觉很温暖,哪怕前方是化不开的夜色
唐宁完全呆住了,他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在黑暗中震颤。
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上去嘘寒问暖,可察觉到这不是真正的纪连韫,唐宁整个人都像被恐惧钉在原地,他很怕鬼,真的很怕,他怕那从花轿里伸出的苍白的手,怕舔舐眼球的舌头,怕想要将他身子吞进去般痴迷的“纪连韫”——
这个“纪连韫”究竟想做什么呢?
这是鬼。
一个正在和他说话的厉鬼。
“纪连韫”还是那么温柔,看起来和真正的纪连韫别无二致,甚至走了几步,他忽然低低咳嗽了起来,那咳嗽从低到高,一声比一声烈,咳到最后撕心裂肺。
鬼的靠近!
唐宁惊恐地抱着纪连韫的身体,纪连韫很重,唐宁只能吃力地背起纪连韫往回走,纪连韫好沉,身体冰冷,血腥味从后面散发出来,唐宁好害怕纪连韫会突然变成鬼,好害怕一回头,就看到一张青白色的鬼脸在他的肩头挂着。
沙沙的声音从唐宁的后方传来。
唐宁看到那不断颤抖的身体在黑暗中倒了下来,“纪连韫”倒在了地上,似乎昏迷了。
唐宁慌了神,他打开手电去照“纪连韫”,看到红色的血从唇角溅到了衣服上,那苍白的手上都是粘稠的鲜血!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