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唐宁翻遍了每一层被褥,都没有找出那颗作怪的豌豆。
唐宁难受得想哭。
想到纪连韫抱了他一路,唐宁更担心对方手酸不酸,“你没事吧?”
纪连韫伸出手,垂眸望着修长的手指,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我很好。”
“你看起来没睡好。”纪连韫心疼道。
唐宁恍惚地眨了眨眼,湿润的水雾凝聚在眸中,眼尾不知为何晕开了一圈红,身上有些难受,唐宁想他确实没休息好,明明睡了一觉,他反而更累了,累到一根手指头都抬不动,看起来车上确实不适合睡觉。
纪连韫没有拒绝。
唐宁回忆起纪连韫之前的按摩手法,轻轻揉揉捏着纪连韫的手,像小奶猫在努力给主人踩奶,也许并不舒服,但只是让人看一眼,心都要化掉了。
当人肉靠枕怎么会好呢?
唐宁吃力地坐起身上,捧着纪连韫那骨节分明的手,投桃报李道:“我也帮你按一按。”
但纪珂和林蕴看起来归心似箭,两个人一下车就直奔灵堂,唐宁只能和纪连韫慢慢走。
前面两个人原本走的很快,跨过门槛时,他们忽然停下了脚步。
“到了。”林蕴开进了唐家村,开到了灵堂前,白色的花圈摆在房门口,黑色的布带在空中微微摇晃,他们在外面看不清屋内的景象,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黑白相间的色彩。
唐宁在纪连韫的搀扶下走下车,他腿软的厉害,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本来唐宁想要看起来力气大一点的纪珂或者是林蕴扶着他的,毕竟纪连韫也是一个病秧子。
唐宁有点不解。
他缓缓走进了灵堂,站在了纪珂和林蕴两人中间,对上了一双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脚。
唐宁僵硬地抬起头,看到了穿着白色丧服的身躯在空中摇晃,像一个白灯笼,而那长长的垂挂而下的舌头就是灯笼上的一抹这血痕。
“余年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一道悲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唐宁呆呆地转回头,看到脚上系着一根麻绳的王叔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