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纪连韫简直就像回光返照那样。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回事?!
怎么纪连韫忽然就吐血昏迷了?是不是因为他刚才踹了纪连韫一脚?
本来唐宁是打算把每天一次的治疗机会留给自己用的,但现在纪连韫显然更需要治疗,唐宁赶紧将自己的手指喂进纪连韫的口中,在吸吸乐牌生效时,唐宁觉得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力气都像指缝间的流沙般消逝,体温似乎也一点一点变低,冷到唐宁的手指开始发起抖来。
好冷。
唐宁心慌的厉害。
对了,他还有吸吸乐牌!
门外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唐宁抬起头,看到那木门上的孔洞里钻出了一缕黑色的东西,就像、就像是黑色的头发!
他抱住纪连韫试图汲取一点温度,可纪连韫的身体比他还要冷,冷到好似一块坚冰,唐宁哆哆嗦嗦抱住了纪连韫,用他仅剩的体温努力去温暖对方。
白色的蜡烛照在纪连韫的脸上,纪连韫苍白的面容毫无生气,嘴唇是灰败的颜色,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明显,唐宁整个人都在安静地颤抖,昏迷状态下的纪连韫似乎对鬼怪失去了威慑力,他的身体那么冷,像是一具真正的尸体,唐宁冷到身体僵直,麻痹感爬上了受冻的肌肤。
他的肌肤那么娇气,稍微冷一点都要冻出红痕。
脑海中浮现出在井水里看过的黑发,唐宁抱紧了一动不动的纪连韫,小心翼翼扶着纪连韫躺在冷硬的棺椁中,将那张冰冷的脸埋进他温热的脖颈里。
快醒来吧。
快点醒来吧。
我好害怕。
可他还是用力抱住了纪连韫。
甚至解开了嫁衣,自己剥离了最后一层蔽体的衣服,将纪连韫像冰块一样的身体拥进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骨碌碌的声音越来越近,唐宁的泪水汹涌而下,像在纪连韫的耳畔下了一场雨。
“纪连韫”
一滴泪从眼尾无声滑落,滴在了纪连韫长长的睫羽上,唐宁嘴唇因为恐惧不受控制地发颤,他听到那发丝摩擦地面的声音越发逼近了,好像有一个长满了黑发的头颅在地面滚动。
唐宁柔软的唇凑到了纪连韫的耳边,他用气音虚弱地叫道:“纪连韫”
无限延伸的黑色发丝停滞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