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自己定下的法则。妄机宜想了想,那不行,这口鸟气我老人家实在咽不下。
于是他就不做大帝了,飞升中途,主动“灰飞烟灭”,把接引之光撂得半天都没过神。
妄机宜假死之后,开始部署,他舍弃了七座王朝,稳住六道天魔的入侵计划,为十洲三岛换来喘息的机会,但众生不以为然,总以为死的都是别人,这把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现在各大宗门来这一出,围攻合欢宗,有点触到妄机宜的逆鳞。
天子微微一笑,却是嘲讽的。
“真当我妄机宜是菩萨了。”
他很少定人生死,但经他手的生死,又何止是一国一城。
她翻了身。
自负狂傲的妄机宜立即噤声。
她皱着眉,好似睡得并不舒坦,妄机宜伸手解开小姑娘的发髻,一绺绺地散开,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掌心的红线愈发滚烫炙热。
他沉默半晌,忽然刺入血肉,生生扯出了这一根情丝。
他脸色微白。
它从血肉剥离,还有些迟钝,随着妄机宜点住绯红的心脉,它好像找到了源头,欢快地钻入了她的心口。
妄机宜挑了下眉。
原来如此。
她修炼情胎,自然也以情为食。
但他从哪里给她找情丝来喂?一个五岁的女童风情万种迷倒世人?妄机宜想想都啼笑皆非。
在某位不靠谱的老祖的照料之下,绯红渐渐长大了。
她七岁的时候,拜妄机宜为师,随他修行。行拜师礼的那日,妄机宜还逗她,“真当我徒弟?不当我媳妇了?”
对方看了他一眼,依旧冷若冰霜,理直气壮,“一日为师,终身为夫。”
妄机宜抚掌大笑。
“好,师父等着你的聘茶!”
绯红的天淡寒玉笛跟春风烈火鞭都被天劫废了,妄机宜于是把自己的天子一字令给她。拜师这日,尸侯爷也在,他面无表情地见证妄机宜这个败家子是怎么哄徒弟的,那日他把天子玺眼都不眨给自己,尸侯爷觉得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而现在,他又眼都不眨,把天子一字令给了他小徒弟。
侯爷默想,玩弄帝王心术的,心都脏。
“这是什么?”
绯红把玩着这无字令。
妄机宜喝着她的拜师茶,随意道,“天子一字令,祈雨,止雪,役鬼,请神,我令所在,无有不应。当然了,这个最好玩的就是,不管你说什么,对方只能说一个字。那就是——”
“我十八岁,要八抬大轿迎娶朝天子过门。”
妄机宜心道,朝天子又不是我真名,说了无用。
但他还是笑着道,“好。”
绯红又偏过头,捧起令牌,“尸体叔叔给我们见证天地。”
尸侯爷:“……”
什么是尸体叔叔?她把他扒成裸尸,摸走了他所有的宝物之后,还让他无偿做事,这也就算了,如今人矮,都不到他胸口,又来言语侮辱他吗?
合欢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