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在回味。
片刻,钟天皓这才反应过来,他能够向颜清臣讨教,自身本来对书法已有一番见解,堪堪达到入门,而今看到这颜清臣一笔一划虽极为简单,可其中所蕴含的的功底,却无人能及,着实让人钦佩。
钟天皓再度抱拳一拜:“颜老此字,端庄雄伟、气势开张、凝练浑厚,晚生汗颜,实在望尘莫及。”
“钟大人不必谦虚,所谓书法大家,也是从一笔一划开始修习,从没有什么天生奇才,不知大人可否书写一字,且让老朽看看,大人功底如何。”
闻言,钟天皓却是有些迟疑,在唐国书法第一人颜清臣的面前书字,这比班门弄斧还要尴尬。
不过,为了得到指点,且此地也无其他人,钟天皓也就豁出去了。
他重新取了一张宣纸,提笔而书,一气呵成,一个大大的“心”字,呈现眼前。
若是单独来看,此字虽也不错,甚至达到中上之等,可若是与颜清臣之前所写“心”字对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天壤之别、尚不可形容其差距。
这一刻,钟天皓满脸通红,即便修行了数十年,可他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几乎要无地自容。
“颜老,这……实在难以入您法眼!”
似是看出了钟天皓的窘迫,颜清臣却是点了点头,似乎很是高兴:“钟大人不必如此,这等功底,虽达不到效果,可进步空间,却是极大,若是苦苦修习一番,未来书法大家之境,未必不可达到。”
听闻此言,钟天皓神色一动,朝着颜清臣拜谒,郑重道:“日后还望颜老指教,此恩此情,晚生愿执弟子之礼!”
颜清臣脸色复杂,最终他叹了口气,缓缓走到窗前,背对着钟天皓,看向窗外,看向不远处大明宫映照的灯火。
“钟大人,并非老朽自恃清高,不肯授你书法之道,实则是、有苦难言!
你进士出身,稍微在这弘文馆待一段时日,不出三年,以后必会被朝廷提拔,前途不可限量,没有必要,给自己惹祸上身。”
“颜老何出此言?难不成,与那位朝中权贵有关,您是怕我被牵连?”钟天皓连连追问。
“你可知,这大唐极巅盛世,其实早已被埋下祸患,若不及时制止,恐怕,我唐国将会盛极而衰!”
“还请颜老言明,晚生刚入仕途,对唐国秘闻,一无所知。”钟天皓道。
颜清臣转过身来,面对钟天皓,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