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膝跪下来,流着眼泪懊悔和自责,她有十成把握赢得陈皇后的再次原谅,果然她很快就被皇后掺扶起身,经遇了另一场和声柔气的安慰,她得以继续的留在宫里,还能得以在次日,为了能让潘女官替她保守秘密,合情合理的送去几碟子份内的茶果。
无论什么身份,在宫里除非天子赐予特权,是不能自己动手烹饪饮食的,不管是芳舒还是潘女官,当然谁也不享有这样的特权,三餐茶果各依宫中份例,而相比起潘女官,芳舒的份例当然更享优容,不似得女官们,加餐和茶果只能依靠宫中贵人们的赏赐。
又就算潘女官不缺这些茶果,用来分给别的宫人做为小恩小惠也算一分人情,生活在宫廷里的人,纵管失去了自由,看似与人间烟火彻底隔绝,却无法脱离人情世故。
甚至于在门楼和宫墙围固的这方天地,人情世故有时更能决定生杀!
总之芳舒与潘女官这场私话,便是陈皇后知晓了,也不会因此生疑。
“我昨日那番话,确然是心里话,只我到底错看了圣人,圣人虽为太子的嫡母,却到底未曾将太子视如亲出。”
一树花荫,并不及浓艳,也遮挡不住两个挨近的人影,只说话的人如此的不惧落入人眼,反倒不像是密谋。
潘女官未因芳舒的话便大惊失色,她甚至没有搭腔,就那样安安静静看着面前的妇人而已。
“湘王分明便是借故要将谗害赵公者斩尽杀绝,他如此仇恨着当年陷东平公于绝境的人,怎会甘心效命于皇室?说到底,下令处死东平公的人是先帝,而当今天子,为了赢得先帝的心意,同样也曾推波助澜,将东平公置之死地。
湘王必图弑君,他也绝对不会放过羿姓宗室,湘王所谋的是篡位,而陈皇后……虽居后位,可膝下无子,在此情势下,理当以梁国公府的利益为首重,不为子孙谋利,则为父兄争权,毕竟若是官家在位,最信任倚重者绝非后族。
我知道,女官亦非普通女流,志向非小,当不会屈从于乱臣贼子,我更知晓女官定然看得出,陈圣人再是如何轻信湘王妃,若非起了异心,也绝不会听不进昨日我那一番剖心的谏言,女官纵然可能不信我无凭无据之辞,没关系,有朝一日,官家若暴亡于福宁殿……”
“那便能证实覃娘子所言绝非杜撰了。”潘女官方道。
果然是个聪慧之人,也果然是个志大之人。
芳舒长舒了一口气。
“不仅只覃娘子疑惑湘王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