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另带仆婢的规矩。
她这时且冲曲氏抱怨呢:“姑姥姥虽会调教人,奈何姑姥爷到底是乍然富贵,相邸里的人事过去在大世母执管时还好,换了二世母,乱得不成样,就没一个婢女用得称心,终究还是阿娘带来了月容跟月影,我这屋子里才像个样。”
“这段时间,真是苦了我的蓓儿了。”曲氏抚了抚女儿的鬓角,觉得眼睛里直发酸:“我其实跟你姑姥姥是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你屈为姬妾,可你祖父……为了调职入朝的执愿,铁了心肠要利用你攀附晏国师,你偏又是个痴心的……”
“阿娘。”高蓓声撑着额头,半仰她把燕脂抹得均匀的芙蓉面,轻唤一声,唇角带笑:“晏郎还不知翁翁跟赵公过去有深交,却已经对高家十分礼遇了,要不是我听大世母的话行错一步路,竟认了贵妃做义母,晏郎势必不会舍我另择覃氏女,但这并不是说晏郎对覃三娘多么爱重,晏郎身在权场,姻联之事不能只考虑男欢女爱,必须因功利再舍夺。
翁翁是看清了时势,守着虚名儿能有什么利益?高家若再远离中枢,只远远地做个地方官,等姑姥爷过世,王家世翁过世,高家必会一蹶不振。不是我们高家功利,而是官家不能任用贤良方正,翁翁是为了匡扶社稷,才趋从于时势。
我视翁翁为荣,且身为卑幼,也自当顺从尊长之令,我暂时屈为姬妾有什么要紧呢?黄夫人不是答应了说服周圣人赐封我为孺人?周圣人之令臣女更加不敢不从了。阿娘放心,我定不会输给覃三娘,总有将她取而代之的一日,再者言沂国公府的黄夫人,何尝不是也曾屈为姬妾,不照样守得云开见月明,便连临安城中多少庸俗的妇人,说起黄夫人来,不尽都羡慕她能得沂国公的爱重,数十年不变么。”
曲氏的眉心却仍然没有展开:“只是那赵玖茴,他的官声本就不好,且时今仍有不少朝臣,将开封失陷的责任归咎赵玖茴,便是他的儿子赵清渠,如今也是被处斩的大逆罪徒,晏国师当真还会顾念你祖父与赵家的旧交?”
“翁翁作出如此判断,必定就有依据,这些权场上的事阿娘梳理不清头绪,就不用空担心了,只需要听从翁翁指令,依计行事。”高蓓声其实并不多么耐烦宽慰生母。
她的外家只是普通世族,母亲的见识自来就有限得很,最幸运的就是生得好姿容,且她还完全继承了母亲的好姿容,自小她就是被祖父亲自调教,她明白祖父不甘消沉于挫折的志向,因祖父的教导,也从来明白自己虽然身为女儿,不能够同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