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五娘当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个疯妇的下一目标,她这时也加入了“赈救三娘”小分队,因为这个小分队的成员是覃泽领衔,队员包括了覃渊、徐明溪、鄂霓、明皎数人,少年跟少女们常常聚头开小会,是以辛五娘倒是和徐明溪有了更多接触。
芳期虽被变相禁足在秋凉馆,可是她自然没有放弃自救,会商时她不能到场,覃泽大哥还是贯彻执行着芳期的“纲领”。
芳期暂时不想惊动长辈们,连晏迟,她也没有打算再去求助。
周宽身患恶疾的事虽并非无人知情,但知情人也极少,最关键的是天子对这件事必须心知肚明,可竟然没有阻止周、覃两门联姻,说明什么呢?说明天子不愿多管闲事。
这也确然是,周皇后的确没有瞒着覃家嫡亲侄儿的恶疾,覃家老夫人、王夫人却仍然愿意将家中女儿嫁给周宽,官家若然阻止,岂不是故意给后族难堪?官家没有道理同情相邸一介庶女,“棒打鸳鸯”。
这事要是惊动了长辈,如徐姨母和姜夫人因为冬至宴的事都对芳期心怀感激,当然不至于袖手旁观,但他们不会采取曲折的方法,徐公和辛公一定会直接弹劾荣国公,隐瞒恶疾骗婚。然而事实上王夫人却明知周宽身患而疾,这样的弹劾不会有任何效用。
更关键的是官家也会还会追究,周宽身患恶疾的事是如何声张出去的?
太医院的太医必守不得向天子外的无关人士提及患者病情的条则,事实上替周宽诊治的太医又的确没有违反条则,牵连无辜的行为有违芳期的原则,她心里会存顾忌。
越国公、郑国公必然知情,他们应当是清河王位居东宫时,就在后族安插了耳目,他们不是无辜之人,但他们不会站出来证实周宽身患恶疾的事。
芳期就更无可能出卖晏迟了。
所以想要利用舆论使这桩姻缘作罢的计划,因为牵涉的人过多,甚至连天子、皇后都在这滩浑水里,想要顺利行使也并不是那容易,稍不留神,芳期自己反而会被舆论针对。
辛五娘却对覃泽道:“我没告诉家里的长辈,只悄悄跟长兄说了,长兄与晏三郎本就是好友,不会将不利晏三郎的事声张出去,又正好长兄有一个好友,就是严大郎,他家不幸也出了个纨绔子跟周五郎从前打得火热,长兄想办法跟严家的纨绔子嘴里套了话,打听出周五郎身边原本有个婢侍,一年前患了疮症,就被荣国公府给辞退了。”
“这婢侍是良籍?”明皎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