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步障里的几个女孩儿。
三娘拉着四娘四娘拉着五娘五娘拉着六娘,妹妹们显然都很有逛灯市的经验。
至于他的胞妹二娘,是跟长辈们乘车,不屑于挤进按母亲的话说,是“卑贱之人”聚集的地方。
当然不仅仅是覃泽护着妹妹们。
覃渊和覃治也必然在的,他们都能遇见相熟的友朋,时不时的就跟熟人热情的招呼寒喧,当然也不忘引荐给他认识,覃泽今日,是真切的觉得自己彻底告别了病榻,或许也是真的,摆脱了早夭的阴影。
他就又忍不住把目光投注向妹妹当中,个子最高挑容色最明亮的那位。
三妹妹是真的娇美俏丽,满街的女子没有谁能比得上她更加耀眼,她这时分明也注意着言行,并没有放开了玩笑,可在这样热闹的人流里,她似乎仍然显得最雀跃,覃泽想起好些年前,因为烹制药膳给他服食被母亲呵斥的女孩,明明那样的惶惑、惊惧与委屈,可只是在他随口几句转圜后,立时露出了欢喜耀眼的笑容,他的同情,立时就消褪了。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三妹妹从骨子里透出的豁达和爽朗,是连他都不具备的,三妹妹并不是弱者,他不再同情三妹妹,但他喜爱这个妹妹。
病重的时候,他周围遍布着愁云惨雾,每个人都是一脸哀切,他那时就爱听三妹妹微笑着安慰他,听三妹妹喋喋不休说那些他当时还不宜吃的饮食,仿佛听得多了,日后总有一日就能放开了品尝。
母亲总说他应当以二妹妹为重。
可是他那时甚至觉得二妹妹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二妹妹就算偶尔跟着母亲来看望他,也都是垂着眼皮闷坐着,他主动跟二妹妹说话,有时得说好几句二妹妹才终于听见了般,懒懒的回应,眼睛仍然不会看向他。
不是他理应跟二妹妹亲近,就真能跟二妹妹亲近的。
芳期看见了路边有售卖面茧的商铺,登即眼中一亮,解了荷包递给曹开和,让他快去拣买三个来,热呼呼的肉馒头买了来,芳期亲手拣出一个,却是递给了覃泽:“大哥快吃面茧。”
覃渊就嚷嚷道:“三妹怎么只单给大哥,我和三弟呢,就这么不配三妹的面茧么?”
“不是买了三个么?二哥自己动手拿啊,大哥这是头回吃面茧呢,二哥和三弟都不觉得新鲜了吧。”
覃泽望着妹妹亮晶晶的眼,“不觉饿”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他接过这种从未尝过的吃食,还没尝,就又听芳期道:“小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