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不清人脸的只有羡渔,所以鲛珠不敢冒险出现在北枝榭和羡渔碰面,她需要一个人传话,这个人必须认不出她其实是覃芳姿的婢女,只有长公主府的宫人最合适。
然而一但发生辩争,传话的宫人就会成为人证,她当然不至于如此健忘,当常映和鲛珠对质,哪能不暴露让宫人去喊羡渔过来的根本就不是芳期的婢女呢?
所以,鲛珠是必会将她灭口的。
芳期再次拿出一件器物,是把弹弓,还有一个香囊,香囊里藏着一粒小钢珠。
“这也是从鲛珠身上搜获的,她确然擅用弹弓,也毋庸置疑了。”这话,是芳期专说给王夫人听的。
但王夫人俨然嗤之以鼻,分明到了此般地步,王夫人竟然还不相信鲛珠就是毒害覃泽的凶手。
“我之所能说服长公主的姆媪暂时隐瞒辛五娘幸免于难的事,配合我和辛五娘商量的计划,让夫人露出马脚,就是因为夫人的毒计,甚至会不利长公主,今日冬至宴上发生这样的恶殃,四条人命,必会震惊临安,夫人为了二姐的私欲,不惜谋害世族闺秀、宗亲宫人,如此歹毒凶狂,还真可谓前所未闻。”芳期完全不会手软。
因为她心里清楚得很,经今天这起事故,她和王夫人之间彻底结为死仇,要是她不能借机将王夫人置于出妇大归收场,日后就有数不清的隐患。
所以她说服了辛五娘配合她,当众揭穿王夫人的所有阴谋,她要把长公主、徐姨母、姜夫人全都划拉在和嫡母敌对的立场,她需要他们的帮助,才能造成王夫人罪有应得——不是被处死,仅仅只是落得一封休书。
因为毕竟没有人死。
她也不可能为了自保,真让无辜的人送死,所以今天她的目的仅只不过造成嫡母被出妇,从此对她再也不成威胁。
“三娘,多谢你今日阻止了这么多无辜被害。”长公主冲她招了招手,让芳期挨着她身边坐下,芳期跟着就感觉到长公主用力捏了捏她的指掌。
手上虽然用力,但长公主的目光却仍轻柔。
她数息后就放开了芳期的手,芳期看她起身,冲辛、徐两门的人深深一个福礼,心中便是一紧,暗忖自己今日的目的恐怕是不能全部达成了。
“辛公徐公,两位夫人,今日这起事故我已明了,确然都是王夫人的罪错,倘若辛小娘子伤及哪怕毫发,某都不敢恳求诸位能够高抬贵手宽恕王夫人,万幸的是辛小娘子安好无恙,某才敢腆颜相求。”长公主维持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