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就坐,他也不再拖延了,刚站起身,瞅着晏竣、晏竑都要跟着他站起来,连忙肃色说道:“大郎、四郎就不用起身了,错不在你们,都在我,要是你们也跟着起来,倒像是我逼着三郎也必须恭立了,那就大不符我召开这场集宴的初衷。”
晏迟微笑:晏永真是的,这么急着把晏竣、晏竑摘清,可见他不是不知何为父慈啊,但他的儿子,却只有晏竣、晏竑二人,真滑稽,仿佛恨不能往他自己头上系绿头巾似的,那你倒是真系啊,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娘红杏出墙,我娘要真有这洒脱劲,我可得为她鼓掌叫好了,晏永,你当谁愿意姓晏?
但他不说心里话,就这样抬眼看着晏永,也自然是没有起身恭立的。
晏永抱揖,却不是冲晏迟,而是向四围的宾客:“今日请大家来,晏永便是想当众声明,我儿晏迟,幼因母之疾遗患狂症,晏某因为惧慎,曾将小犬锁禁居院,不曾好生照管他的衣食,更加不曾替他寻医觅诊。晏永先犯不慈,使三郎身受病痛之苦,是我这父亲不尽职,所以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晏永向三郎诚心实意陪声不是,我不强求三郎宽谅,只当众承诺,不管三郎今后提出我这父亲应当如何补偿,为父绝无二话,我只希望,能尽力偿过,也郑重声明,并非三郎不孝,而是我先犯不慈。”
芳期听了这话,暗忖如果换成她,她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不慈,且答应弥补小娘,她大抵会相信父亲的话,觉得所有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只是嘛,她不是晏迟,她要是晏迟的话,就敢让沂国公上书改册世子,把继母打回原形,否则就是沂国公言不由衷,虚情假意,今后就能继续楚河汉界了。
她看见晏迟站了起来。
她几乎以为晏迟会当着众人的面给沂国公来一巴掌了,横竖晏迟嚣张惯了的,行事肯定比她更加跋扈。
却听晏迟道——
“沂国公说要补偿,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沂国公应当拜祭赵叔坟前,感激赵叔代替沂国公履行了为人父的职责。”
芳期:!!!
就这样就这样?这大不合晏冰刀的行事作风啊!
“三弟,你难道忘了赵清渠是大逆罪人……”晏竣终于忍不住跳脚了。
“赵叔负罪于君国,却有恩于晏迟,沂国公又不是国君,难道不该感激赵叔,要不是赵叔的话,沂国公府而今要么多了个夭折的小儿,要么一直锁禁着个狂人疯汉。”晏迟挑眉。
事实上羿承钧虽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