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冯大夫的设计,冯大夫令我,今晚潜入齐家别苑放蛇咬死齐小郎,而龚太医身边的僮子早就被齐司谏买通了,到时僮子出首,指证龚太医为求接种成功,加重痘苗配比,结果导致齐小郎出疹高热危殆,龚太医为掩盖罪行才捕毒蛇咬死齐小郎,狡辩齐小郎乃是死于意外。”
龚雪松俨然被这么阴毒的计划给惊呆了,但他却忍不住地想到身边的小僮今天自从这场暴风雨突降时,就焦急难安,更不说还曾苦苦劝阻他打算去“邻里”寄宿一晚的想法,尤其是当发现险被泥石淹埋的人……小僮那张更加苍白惊惶的脸!
又说芳期,其实已经笃定晏迟不管是早有准备的黄雀抑或偶然路过的渔翁,既然插手了这件事故就不会让那个什么冯大夫称愿,齐小郎的性命是必定无忧了,看上去龚太医这只本来在劫难逃的蝉也不会有任何危机,她原本想继续坐壁上观,可总觉得晏迟又对她“暗送冷眼”,似在提醒她务必牢记“路人”的使命。
芳期悄悄地往晏迟的方向瞥去一眼,看到的是冰刃般的鼻梁。
和鼻梁下紧抿的嘴唇,俨然他才像要一直坐壁上观的情状。
芳期任劳任怨地暗叹一声,想着要取悦这位,让他对自己彻底改观少不得“努力上进”了,好在是齐小郎性命得以保全,且若经她的努力把冯氏兄妹的奸计被拆穿,向参知多少得领自家的人情,那么就算冯昭仪因此记恨覃家,也不会造成实质性的损害。
向进可是潜邸旧臣和开封世家的结合体,再加上晏迟这么个新贵,冯氏兄妹的倚仗无非就是九皇子这么个小儿,孰强孰弱在芳期简单直白的“政治理念”看来完全没有悬念,她便是被牵涉进去了,不至于给家族招来祸患,翁翁也就不至于怪罪她“多管闲事”了。
所以,芳期竟然“质疑”:“简校籍这故事编得也太离奇些,我先问你,要如果真像你说的一样,冯大夫已经买通了龚太医的小僮,为何不干脆令那小僮放蛇,而要让你……简校籍也算是朝廷命官吧?行为杀人害命之事难道不觉太冒险?”
晏迟是这时才真正瞥了眼芳期,有点奇怪这黄毛丫头好像太过入戏了。
他当然听得出芳期的质疑不是真质疑,而是想让这起事故看上去更加像是偶然。
难不成还真是因为覃逊言而无信的缘故,对他心怀愧疚才如此努力?
不过既然是对自己有利,晏迟也不在意芳期的奉承讨好了,颔首配合:“故事的确离奇。”
简永嘉本来不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