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夜空中的两颗寒星,“那边会秉公处置么?会不会有人包庇他,反倒怪你不该劫持朝廷命官!”
“应该不会吧!”韩青上辈子做离婚咨询师,虽然心黑,却始终在借助法律行事。因此,习惯性地对窦蓉的推测表示否定,“毕竟,是这厮先派的刺客。我也是被逼无奈。”
说罢,忽然心里又觉得很不把握,想了想,又继续补充,“如果真的被你说中了,那我就只能自己给自己寻个交代了。总之,不能再躲下去,让他牵连更多无辜!”
后半句话,已经带上了浓重的悔意。
因为他在子午寨养伤之时,的确就是打算待自己身体康复后,一走了之。彻底远离定安县这个是非漩涡,也不再去管粮草库失火的闲事。
而他却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躲到数百里外的子午寨了,县令张威和县尉周崇等人,还要派刺客前来追杀。
仿佛彼此之间,仇恨不共戴天。
仿佛大宋朝廷,根本没有律法的存在。
“应该没那么黑,我是在瞎担心。韩大哥你别难过,李源的事情,真的不怪你!”敏锐地感觉到了韩青的情绪变化,窦蓉迅速改口。
“他终究是因为我受的伤!”韩青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双方立刻又没了话说。对着火焰,各自发呆。
终究是成年人,韩青知道眼下什么事情更重要。很快,他就将对未来的担心,抛到了一边。笑着站起身,低声吩咐,“你看着姓周的。如果他醒了之后敢乱动,就拿棍子敲他的后脖颈。放心敲,你的力气,轻易敲不死他!”
说罢,又低声解释,“趁着天还没亮,我出去下几个绳子套。野兔最喜欢在太阳出来之前觅食。如果侥幸能够套上一头黄羊,咱们俩返程的干粮,就彻底解决了!”
“别!”向来胆大的窦蓉,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目光中充满了不舍。
“没事,我不会走得太远。野兽怕火,肯定不敢进来!”怜爱地摸了摸对方的头,韩青笑着安慰,仿佛对方是自己的亲妹妹。
“韩大哥——”窦蓉的脸,瞬间又红得几乎滴血。却努力仰起头,目光再度看向韩青的眼睛,“等,等讨还了公道之后,你准备去哪?还,还回定安县当巡检么?”
“应该不会了吧!”韩青弯下腰,笑着解释,“我想四处去走走。也许就不再当官了。况且,能不能那么容易把公道讨回来,还不一定。”
这是他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