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诱惑越来越多,乡村亲朋邻里之间的贫富分化日益加剧,这种翻身解放的幸福和喜悦感也就慢慢的淡漠下去了。
昔日热火朝天的杀猪饭也由最初全村老少的共同狂欢,变成了家族内的聚会,再到后来的悄无声息。
古道热肠的乡风早已远去,市场化的时代找个邻居割稻割麦都要付工钱。
即使是在僻远的乡村,人们也在攀比谁家在城里买房了、谁家子女开回的车子高档、谁家的儿子当老板了。
那些十年寒窗考上大学的学子们,回到故乡也不再有昔日的荣耀了。
很多时候都会灰溜溜的,大有混得不好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
厚道不再是一种美德,成了勺子孬子的代名词。
市侩、匪气也不再是一种道德上的污点,而是乡村成功人士的身份标签。
人们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似乎忘却了一些最本真的东西。
这或许是整个社会在追求物质丰富的过程中,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吧。
也就是经济学上著名的“边际效益递减规律”,社会学家又把这种现象定义为“幸福度递减规律”。
物质和财富从贫乏到富足的过程,给人所带来的幸福感是递减的。
到达临界点的时候,甚至会变成一种恶和负担。
当然这个临界点因人而异,对于虔诚的僧者来说,粗茶淡饭足矣。
他们视物质上的幸福为恶,追求的是无相无我的大自在。
而对于首富们来说,一个亿只是个小目标。
芸芸众生中的大多凡人,物质给予我们的幸福,往往不是取决于它们的效用,而是来自于外界的参照物们。
他人拥有什么、拥有多少。
大家都穷的时候,吃饱肚子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周围的人们都比自己富裕,住着豪宅大屋也是痛苦万分。
所以有哲人说过,人类痛苦的根源,是把幸福等同于物质。
所有关于幸福的悖论,都是无穷无尽的物欲深渊所酿出的苦酒。
小年送完灶神,王世川、卫兰夫妇就开始准备回老庄子过年的事情了。
在江淮农村的乡俗中,老辈人居住的村庄是整个家族的香火所在,关系着全家老小的福祉和运道。
逢年过节的时候,除非父母高堂忙不动了,很少有老辈人去晚辈家的,都是分散各地的儿女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