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世川!这些钱都是正路上来的吧?”
“每分钱都是汗水砸来的,你就放心的花吧!嘿嘿!”
王世川开心的脱下硬邦邦的棉袄,抱起了摇篮里的旺孩。
大别山腹地的柳冲连接山外的那条五十里崎岖山路,人力拖拉的载货板车在上面走过一趟,也是脱层皮啊!
他这御寒的棉袄,早已被汗水浸湿过无数次了。
“一个月一千块,一年一万二,这么多钱怎么花啊?世川,不会再有运动了吧?”
卫兰从未见过这么多钱,也还没有银行信用社存钱的概念,只能反复数着这一摞钞票,绞尽脑汁的计划着这笔巨款该如何使用,该藏在什么地方。枕头下面还是木柜底层,或者是缝进被褥里面。
已经是寒假了,王家成同学这时正在突击寒假作业。
隔壁的槽坊生产队小年后会唱三天三夜的河神,他与刚子、狗蛋他们早已约好,到时一道过去戏耍。
花鼓戏河神的台词这些娃们一句也听不懂,他们感兴趣的是那种人山人海的热闹,以及戏台周边的各种小吃。
甘蔗、瓜子、花生糖,爆米团子、红糖烧饼,这些多年未见的乡村零食,与绝迹许久的花鼓戏一样,如同春雨过后破土而出的新芽一般,再次以喜庆的面目呈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戏台上六十多岁的男旦十月红正在歪歪唧唧的哀怨不休,妈妈卫兰和王家庄子的阿婆阿婶们听的如醉如痴。
大成子他们总会馋猫一般蹲在刘麻子的烧饼摊前,看着一锅锅焦香四溢的烧饼从下锅到出锅、再到售罄的全部过程。
五分钱一个,没有人计算过刘麻子和他的闺女一天一夜卖出去多少块烧饼,应该是个很惊人的数字吧。
他这赶戏场的烧饼摊,尽管毫不起眼,但不出两年的时间,或许就可以挣出个“万元户”来。
“妇道人家的见识,呵呵。这点钱买辆拖拉机就全没了!把咱家这土坯房推倒,翻盖四间砖墙瓦顶带院墙的大屋,我至少还要挣三年才够!”
王世川接过媳妇递给的新棉袄套在身上,乐呵呵的转到大儿身后看他做作业,一边计划着这笔款子的用途。
经他这么一算计,钱还真是禁不住花了。
“如今盖公家那样的瓦房不违反政策吧?”卫兰满心欢喜的问丈夫,还是有点疑虑。
女人天生就爱数钱,说话间的功夫,这两千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