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卫兰安慰丈夫,她太需要好消息了,这样未来的日子才有盼头。
所以成子大娘的太过谨慎,让她觉得不以为然。
“我们队的唐铮?”大爷抬头问成子妈。
“就是她,还有那个王招娣,她们两家原来的成分都不好,都是去年底平反的。所有下放学生当中,她俩最后回城就是这个原因。”
唐铮和王招娣在油坊生产队时,与成子妈妈走的最近。所以对她们的了解,也比别人多了一些。
“我说呢,去年秋天欢送东方红大队的下放学生回城,怎么就她俩留下来了。”
大爷王世春这才恍然大悟,舒心的和弟弟干了一杯,看来这世道真得要变了。
“我想讲的就是这个事情,我们老父亲右派的帽子快要摘啦!听讲还会恢复公职补发工资!”
成子老爹王元初“四类分子”的大帽,是压在他们老王家头上的三座大山。
爸爸王世川在说出这些话时,就如压抑已久的火山就要迸发了一般。
同为娃们,毛丫堂姐懂事的太多,她已停下了吃喝,满脸庄重的听着父辈们谈话。
而好吃孩大成子,已经埋在了自己迷恋的噶肉里,世道的变迁似乎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真的假的?”大爷世春热切的问。
“真的,都等着瞧吧!明年毛丫头和我家成子就会转到他们老爹的学堂里念书了!”
爸爸王世川不容置疑的答道,一口闷下了满杯的老白干儿。
“今晚的事情你俩在学校一句也不能对外人说,乱说我们家就要遭殃了!你俩的书也念不成了!”
那一晚的家宴吃了很久,临回家前,大爷王世春郑重嘱咐女儿毛丫和侄儿大成子。
要他俩管住自己的嘴,公开场合不信谣不传谣。
毛丫严肃的点点头,而成子这会已经有些迷糊了。
“大爷,不能乱说啥?不能跟人讲我家今晚吃噶肉啦?”
“我家的傻儿子又孬掉了,哈哈!没事,你赶紧洗脸洗脚去睡觉吧!明早还要上学!”
妈妈卫兰慈爱的摩挲着大儿的脑壳,催促他去整理内务。
已经是小学生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邋遢。
爸爸和大爷那次夜谈的半个月后,东方红大队召开了一次全体社员大会,改变时代的“大包干”运动,正式在皖西大别山区这片红色的土地上轰轰烈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