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嬴高在的话,肯定知道这家伙心里藏着些个啥事,但是现在不好使啊,和他一起的百姓还有监督他们去服役的军士可是啥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作为屯长的陈胜刚刚跟着运送他们的军士绕道到了陈郡的上蔡,接上最后一批的服役之人,从上蔡一路向西北,准备前往上郡。
由于陈胜那已经是当了屯长不知道多少次的老人了,所以随行的军士对他们倒也看管的不严,只是自顾自的在队伍的前头聊着天打着屁,想着赶紧把这些个黔首送到上郡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回去交差。
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平常那都是大大咧咧有说有笑的陈胜,这一次却是皱着个眉头,一路走一路的观察,那一看就是心里有事儿。
陈胜的心里,还真就有事,有的还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此时反复的想着就在他出发的前几天,那个直接寻到了他家中的神秘人物,还有那个人对他说出的话。
“自数年前尔等在吴县服役,我便已注意到你,你想要的富贵,暴秦是绝不能给的……如此往复的服役一世,或是寻个时机与这暴秦争上一争,皆在你一念之间!”
这些话一路上一直在陈胜的脑子里闪过,他虽然并不识得几个字,但反复斟酌之后却并不认为那个自称楚国大将项燕之后的人是在忽悠他。
人家千里迢迢的来忽悠你这么一个黔首,目的就是把你玩弄致死?这简直就是极为荒谬的事,而且来人不论是言谈还是思维,都让陈胜几乎笃定他就是一名贵族之后,至于是不是真的像他亮明的身份那样是楚国的项燕之后,陈胜倒是不怎么干确定。
但是那些旁枝末节,对于现在的陈胜来说那都不怎么重要。
他心里唯一想着的就是,自己要是真如那人所说,能掀起一阵子反秦的滔天巨浪,那么自己这个始作俑者,是不是也就是那个最终能得到最大利益的人。
为了这个事儿,陈胜特地走了不少的关系,散了几乎一半的家财,把自己邻县的铁哥们吴广也给弄到了这一次的徭役之中。
面上的说法是和自己有个照应,实际上也的确是想要让吴广照应自己一下,只不过他自己理解的照应和别人理解的照应可就并不是一回事了。
到这个份上,如何揭竿而起,从前期准备工作这么进行,到中期如何发展,再到用什么名义反秦,人家都已经帮自己想好了,所差的,就是陈胜在自己脑袋里轻轻的下那么一番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