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此事须得今夜便行动,不然以张良的警醒,明日怕已然是人去楼空。”
其实萧何有点不好意思说的是,本来按照他的意思是再观察两天再说,但朱家是个急脾气,哪能等的了那么长时间,还没等萧何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呢,自己就在山根底下先捉回来一个。
他这么一整,萧何也知道他们不能再靠着了,于是接连在好几个山下捉了几人,问出了嬴高要找之人的下落,连忙回来告知了嬴高。
点了好几千兵马,嬴高带着萧何和朱家就出发了,把冯劫留在陈县坐镇。
而嬴高和萧何担心的事情,此时也正在发生……
“公子,今日我等清点人数之时,一名下山乔装采买之人至今未归,去了数个时辰,怕是……”
萧何和朱家打听了好几天的这名大汉,现如今可不是正站在张良的面前。想当初拉山头的时候,可是就他们俩人,经过了几年的发展,这才渐渐有了这百八十个相随的,而这名大汉也从一个当初仅仅作为张良雇佣的铁匠的角色发展成了这个山头的二当家,除了打铁之外,其他的能耐自然也跟张良学了不少,像今天这样的警惕性,那就是几年前他不可能有的。
“此事定然和公子高有关,那厮应当已然探知了我等的所在……”
那大汉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到木屋的窗户那里看了看,连忙向张良道:“公子,我等如今离开还来得及,大秦之大,总有我等藏身之所在,那公子高此番带了足足万人的兵马,一旦上了山……”
“还记得我等正在做的准备吗?”在张良那白皙的有一丝苍白的脸颊上,看不出一丝丝情绪的波动,在他明亮的双眸里,却是闪着别样的寒光,和大汉同样看向山脚下的路上,大汉眼里的目光是恐惧,而张良却是期望……
千万人,吾往矣……
这几个字怕是现在最能概括张良心性的了,他郁闷而死的父亲,因为颠沛流离死了没法安葬的弟弟,几乎每一夜都出现在他的睡梦中,挥之不去,张良心中也知道,治疗自己的良药只要一个,那就是嬴姓之人的鲜血。
这是张良的执念,所以他不会逃,就算逃,也容不得嬴高耀武扬威的出现在他的眼中。
“将这数年之中我等积攒的暗器全部取出,不必吝惜,就用在今夜!”
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山下的道路,虽然这个时候那里还是一片寂静,但张良心里有预感,公子高怕是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