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方才到了此地不到半月的时日,但这范阳的局势,我已然是探查得八九不离十了,外舅想来也已经有所感,这在陨石上刻字的贼人,怕是就隐藏在明面上,我等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将他们坐实罢了。”
“唉,公子如此急切便将那范阳县令徐公押送走了,如今看来实在是有些不该,若是那徐公还在……”
冯劫经历了这几天的事,也看出来赢高把徐公弄走怕是给他们做了嫁衣了。
“外舅还请恕罪,徐公之事,当真是高为免节外生枝方才自作主张,此事高心中已然是定下了计谋,那徐公,实则是……”
见冯劫真的是有点急了,赢高也不忍心再和自己的老丈人卖关子,毕竟人家这次跟着辅佐自己那是舟车劳顿,而且是真的为自己的前途担忧,现在既然该做的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再不把真相告诉冯劫可就是自己不够意思了,那样的话赢高以后在榻上跟冯清做什么运动的时候,心里可都是会有不小的压力的。
“公子好生缜密的计谋!既然如此,此事端的是八九不离十了……”
爷俩的对话,当然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连在外面聚精会神的站岗的朱家也不知道,而第二天,一个相当劲爆的说法从赢高的嘴里说了出来。
依旧是在县寺的堂前,依旧是当着范阳县众多官吏的面,这一次,冷汗直流的换成了董喜,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步上徐公的后尘了,但是他手里除了几个狱卒之外并无什么精兵强将,咸阳的大人物又是远水不解近渴,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来了,毕竟之前自己安排的那两个死囚在他看来还是有一定骨气的,也不一定就把自己找他们顶缸的事给供出来。
“昨日之事,当真是尔等无能所致,本公子已然在这小小的范阳县中蹉跎了近一月的时日,此来,便是给尔等下最后通牒!自今日起,我便要在那陨石坠落之处设下大帐,但凡对此事知情者,皆可面见与我,所报之事一经查实,直接给予‘不更’之爵位,若是三日后再无人来报,方圆五里之内户口,皆是死罪!”
这话一出,那可是平地惊雷一样,且不说有人举报直接就可以不用服役了,万一这要是三天一过啥都没查出来,方圆五里,那死的可真是有点多了……
但是,一众范阳县的官吏,却没有一个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站在最前面的董喜竟然还暗自松了口气,心说这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杀光了五里之内的黔首,这事就算了了,跟我可就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