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整洁的屋子已经凌乱一片,地上有打碎的花瓶,摔裂的砚台,还有几缕女儿家的衣服碎片散在角落。
一个脸色苍白,略显阴柔和凶戾的年轻人苦闷的躺在床榻上,双目无神,带着点点泪光,嘴里喃喃念叨什么,看得兰香一阵心疼。
“宝儿,该喝药了,你现在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再过几天,便可以出门游玩,想好去哪里了吗?”
兰香收拾好心情,露出一抹阳光甜美的笑容走近青年。
将手里的药碗放到桌上,随后纤弱白嫩的手掌抚上青年的眼角,帮他将眼泪擦干,细腻而又温柔。
青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一把将兰香的手掌甩开,背过身体,冷冷道,
“你还管我做什么?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喝药?喝药有用吗?
如果你真的疼我,就该一剑杀了我,不要让我像个笑话一样活在这个世上。”
话还未说完,青年便被一股大力扯起,同时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力道极大。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你怎么不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虽不能行床底之欢,但可以立大志,行大事,建立一番让旁人只能仰望的功业。
今天你父亲建立青炎帮,地触三州,帮众五千,麾下高手如云,你就将三州扩张为三十州,雄霸一地,到时天下何人敢小觑于你?”
兰香的一巴掌打在青年的脸上,却没有引得他有多么生气,在听到这一番鼓励之语,也没有多么动容,只是苦笑一声,
“哈哈,立大志,行大事,兰香,我从五岁时你便照顾我,到如今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不要什么大业,不要什么成就,我只要再做回一个正常的男人,你懂不懂,懂不懂啊!”
最后一句,青年已经完全是声嘶力竭的喊出声来,本来郁结的低落与失落尽数爆发。
兰香是他的丫鬟,也是他的姐姐,还是他的女人,他在外人之间用虐待,暴力来掩饰自己的脆弱,但面对这个女人,他只能将真实的自己展露出来。
是的,比起他父亲江元容的雄才大略,赤手空拳打下偌大家业,他只是一个毫无武功,毫无心机,倚仗父辈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
他生平之愿,便是仰其父鼻息,活的自由快乐,没事调戏调戏良家妇女,见到可心的女人,便强抢回来,当他的女人。
但如今,他的这个想法,只能永远的成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