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栋死了,是件大事,而凶手可能是金鼎派内部的人,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赵钰,咳咳,那天在擂台下的人你应该都认得,将他们的名字一个不漏的写下来。
再暗中打探下当日比剑之后谁是独自一人离开,最先离开的又是谁,嫌疑最大的,直接拿下,查他的背景,按照这个方向去找,那个人藏不了多久的。
记住,这件事不要声张,要在暗中进行,不然人心乱了,更容易生出祸端。”
大殿北侧的门后,突然传出了一声咳嗽,然后走出一个穿着锦绣华服,身材高大的男人,眉目端正,略显虚弱。
步履间如尺度量,一步步走来,虽不见多强的气势,但不论是那些站着的金鼎派弟子,还是原本端坐骤然站起的三大长老,两个副掌门,全都朝着来人躬身行礼。
“拜见掌门。”
段毅身边的贺兰月儿也是直接扯住他的衣袖,亮晶晶的眼睛冲他眨了眨,似乎在说,看,我的舅舅威风吧!
的确是好威风,刘志威也好,石坚也罢,也都是一派高层,但面对一个似乎是病秧子的曲东流,完全被夺去光彩,这样的人,难道不威风吗?
当然,段毅和曲东流还有另一层关系,对方越厉害,他的警惕也就越多。
“不过,他的身体似乎出了状况,受了伤?还是得了不治之症?或许是前者,是在拜月宫一事中受的伤吗?”
段毅附和着旁人,低下头对着曲东流行礼,余光扫视下,心中则在思量着对方的糟糕状态。
说几句话咳嗽了不止一声,脸色苍白的如同抹了女人的胭脂一样,还有那短促的呼吸,无一不说明这位金鼎派的掌门现在正处于一个身体的低谷当中。
“难怪这件事一开始要由刘志威来处理,除了阮栋是他的弟子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曲东流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若叫一般的复仇者见到仇人是这般模样,当然是喜不自禁,甚至已经开始筹谋报复了,但段毅不同,他还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完全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纵然对方孱弱至此,但处在金鼎派当中,有高手护卫,旁人要想杀他也是千难万难,更别说经历了阮栋被杀一事,对于山上的弟子,他也会多加防范。
还有一点便是,段毅摸不准这人是不是伪装的。
就像他会装作白希文的远亲一样,人人都会演戏,没有切实的把握,他不会贸然将自己陷入危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