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坐塌上铺着厚垫,君槿澜坐在坐塌上背靠着厚靠枕,书房内只有同样坐在塌上的姬展棋一人,这时他才露出些许疲态的微微垂着眼眸。
不过君槿澜的脸上成天都挂着病态的苍白,又半躺在塌上一副懒洋洋一副困顿的样儿,姬展棋没注意到其它,只当他是有些劳累困了。
北方大户人家家里弄个坐塌,其实和炕是一样,只不过是内外室各整一个炕,内室的是床,外间就是可会客用的塌,因此,北方的坐塌也被称之为炕塌。
书房内的炕塌长有五米,宽达两米,塌中间摆着长方形几桌。
所以君槿澜说是坐在炕塌上,其实坐上去脚可以放平在塌上,也就是半躺着。
姬展棋盘着腿坐在他对面烧热水泡茶,时不时的瞅一眼君槿澜,一副欲言又止之态。
等他泡好了茶必恭必敬的端到君槿澜面前,君槿澜这才抬眸看向他,然后没忍住嘴角就是一抽。
“叔,咱不整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您有事儿就说事儿。”平时不爱笑的人突然笑得这么猥琐他很害怕的好吗。
有他这话姬展棋就安了一半的心了,立刻秒收了笑容,还不自在的双手搓了搓有些笑僵的脸,“叔这不是被他们整得都绕进去了嘛,脸都笑痛了。”
君槿澜嘴角又是一抽,给长辈面子没好意思再笑话他,起身端起茶来饮。
只一入口。。。
君槿澜放下茶这回是真有些同情姬展棋了,“叔,您已经穷到这份上了?”
用茶沫子招待贵客。
要不是算了解姬展棋的为人,他真要以为这货是在特意埋汰他了。
姬展棋一点没在意君槿澜这话,还一口闷了杯里的茶后露出了个享受的表达‘哈’了一声。
“舒坦。”
君槿澜:“”
这还是他那个曾经熟读四书五经,出口便是孔孟之道,喝茶是在品,不是十两银子一两的茶叶就不喝的棋叔?
他棋叔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看出了君槿澜的震惊,姬展棋还带了点自得的笑着说:“槿澜你不懂,叔最早是被你清王爷爷丢到永河县当县令,那地儿穷的啊。。。”
姬展棋摆了摆手一脸难以言语,“就住县城里的老百姓过冬都差不多一家只有一床被子,全家就一套棉衣裤,谁出门就谁穿。
吃的就更甭提了,但凡能入口的逮着就往嘴里塞。”